阿黎撲下去后,傻眼了。
她立即爬起來查看“容辭哥哥,我碰著哪了傷口疼不疼”
容辭搖頭,單手扶她起來。
讓我看看,傷口是不是流血了。
并未,我沒事。
容辭此刻希望她快些下去,這丫頭還未開竅,殊不知趴在男人身上亂動有多么考驗人。
尤其,她還跪在他腿中央
“我沒事。容辭再次攔住她“你快去叫人擺膳吧,我餓了。”
聽他這么說,阿黎才停下來,然后趕忙小心地翻下床出門。
容辭撐坐起,低頭看了看傷處,還好只泅出了點血。
他無奈輕哂,視線一轉,卻停在旁邊的枕頭上。
玉色的云錦軟織枕,上頭落了根青絲。青絲纏繞在繡花鳥雀上,些許微妙。這是他的臥室,還從未出現過女人,此刻落了根女人的頭發怎么看都怎么旖旎。阿黎身上的香氣還縈繞在床幔內,像是一種蠱藥,越聞越令人上癮。容辭苦笑地往后一靠。
前兩世不曾發覺,他的阿黎竟是如此勾人
十月中旬過后,朝堂上突然發生件大事。
一封彈劾鎮國大將軍造反的折子悄悄遞上龍案,次日內閣姚大學士當庭宣讀,頓時令文武百官們震驚。
有的震驚賀柏舟居然會造反,有的則早已心知肚明皇帝容不下功高蓋主的賀柏舟,只是震驚于皇帝下手會這么快。
這封折子上彈劾內容有兩點,一是細數了這些年賀柏舟在北疆打仗不聽皇命不敬君主之事。二是賀柏舟的屬下親口作證曾聽見賀柏舟夢言想當皇帝。
第一樁事說起來可大可小,全看皇帝怎么認為。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若是從前賀柏舟還有用時,這些事在皇帝眼里不算什么,可眼下賀柏舟已無用還手握兵權,那這些事便能往不敬君主上說。
至于第二樁,乃賀柏舟屬下自述,到底是不是真的全憑他一張口。但皇帝信不信,也全憑皇帝一人。
于是當即,皇帝下了道圣旨將賀柏舟押入大牢,命大理寺徹查。事情一出,京城像炸開了鍋似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半年前眾人還在為賀大將軍凱旋而歡呼,而半年后眾人唏噓、憤慨。
此時,鎮國將軍府門口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沒想到,賀將軍狼子野心,居然想造反。“我看賀將軍不像啊。”
“你懂什么他大將軍當久了想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他手上還有十萬賀家軍,想造反易如反掌。”
連他的屬下都出來指證,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嘖風風光光的賀家說倒就倒。”
容辭乘馬車經過時,順道聽了一耳朵,他掀簾看去。
往日赫赫威風的鎮國將軍府大門,已被重重禁衛軍把守,賀府女眷仆人一例不準外出。少頃,容辭吩咐車夫“回吧。”
回到御馬巷,容辭一進門就見阿黎匆匆過來,走近了還氣鼓鼓瞪他。容辭哥哥去哪了怎么我才進書房不久,出來就不見你人影大夫說讓你好生歇息的,傷口才好點你就出門,萬一又裂開了呢。你出去也不說一聲,害我她碎碎念,見容辭從身后拿出個紙包。阿黎已經聞到香氣了,卻故意問是什么別以為哄我我就不生氣了。
容辭莞爾“我傷勢好轉,也不必天天躺著。見你近日學業辛苦,索性出門給你買楊記點心。”
阿黎壓著唇,嬌俏地“哼”了聲,接過紙包,兇巴巴道“以后可不準這樣了”
好。容辭好脾氣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