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身旁的婢女立即上前來。許佩玲嚇得大跳,立即躲到阿黎身后。
“還請小姐讓開,”那婢女看向阿黎“我們郡主要教訓這人。”阿黎不喜,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郡主,脾氣這般大。
這里是京城地界,”她開口道“旁的不說,你們要打的可是東平侯府的女眷,也是宮中貴妃娘娘的外
甥女,下手前可得想好了。
那婢女一聽,猶豫起來。
玉敏郡主顯然也沒想到這人還跟宮里的貴妃娘娘有關系。適才她聽許佩玲道歉的口音就知道不是京城本地人,一個鄉野來的丫頭撞了她,還不準她收拾
但那又如何
她微微昂著下巴,一副“天下我最尊貴”的架勢不過是個侯府親戚而已,我乃玉敏郡主,她沖撞了我,自該受罰。
阿黎一聽玉敏郡主,心下不妙。
當今圣上有個寵愛的胞妹,是儷陽長公主。多年前,儷陽長公主下嫁南陵宋氏,這些年鮮少見她回京,可圣上每年送去南陵的恩賜不少,可見恩寵多盛。
前兩天,她去長椿堂給祖母請安時,還聽三伯母尤氏說,儷陽長公主丈夫去世,如今攜郡主回京,想必以后是打算長住京城了。
看來,眼前這位少女應該就是儷陽長公主膝下的獨女,玉敏郡主。有皇帝舅舅寵著,難怪這般囂張跋扈。
“可她并非故意,而且已經向郡主道歉。”阿黎看了眼碎在地上的岫爐,說“回頭將打碎的東西賠給郡主就是,何須當街打人
玉敏郡主淡笑了下,看阿黎滿目不屑“聽你口音應該是京城出生的貴女,怎么這點世面也沒見過你可知她打碎的是什么東西這可是進貢之物,本郡主入京時皇上賞賜的,她可賠得起
怎么辦許佩玲扯著阿黎的袖子,擔憂地問。
阿黎再次看了眼地上的東西,不過一個青瓷岫爐而已,比這好的她見得多了。
她道“御賜的沒有,但進貢的倒是有幾個,雖不敢說比郡主的好,但一定不會差就是了。”好大的口氣
玉敏郡主目光始終落在阿黎身上。
許是她比身后的許佩玲長得好,又或許是她身上渾人天成的高貴氣度,令人不自主地就在意她。
這個少女年紀跟她差不多,不僅長得貌美,身上那股子氣勢也養得不比她差。甚至,不知為何,玉敏郡主莫名覺得自己被她比了下去。
她只是那么靜靜地站著,說了句“進貢的倒是有幾個”,語氣淡然隨意,像是世間好物都曾見過,瞧不上她東西似的。
這副模樣,玉敏郡主覺得礙眼得很。
京城的貴女再貴能貴到哪里去居然也配跟她比
她可是皇上至親的外甥女,也是天底下最尊貴的郡主。
你又是何人敢攔本郡主,信不信連你也一起掌嘴她道。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店內的客人,她們遠遠地瞧著。
掌柜此前還在觀察事態,可此時聽見玉敏郡主這么說,趕忙跑過來。
“郡主可使不得啊,這位是襄陽侯府的四姑娘。”
若是旁人,提一句襄陽侯府的四姑娘,那鐵定是要聯想到睿王府。只不過玉敏郡主才來京城,襄陽侯府在她眼里也就是個侯爵府邸罷了。
四姑娘
她冷笑。
還當是哪位王公府邸出來的呢,原來只是個侯府的小姐。她唇角越加輕蔑,輕飄飄道“哦襄陽侯府沒聽說過。”
掌柜的也不急,細細解釋說“若襄陽侯府沒聽說,郡主肯定聽說過睿王府。”玉敏郡主頓了頓。
睿王府當然知道,睿王府與天家的糾葛誰人不知她跟在母親身邊多年,也時常聽她母親說過睿王府的事。而睿王府的那位世子容辭,正是她皇上舅舅忌憚之人。
她不解問怎么,難道襄陽侯府還跟睿王府攀上了親
“郡主可不說對了”掌柜道“眼前這位,正是與睿王府容世子定親的姑娘啊。“郡主,她勸有話好好說,您若真動了手,容世子那恐怕不好交代。”聞言,玉敏郡主咬唇,面色白了白。來京城時,她母親交代過,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著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