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維覺得自己交了容辭這么個朋友,倒八輩子霉。
好不容易躲出來,又被他叫回去。
才走到門外,就聽里頭容辭輕聲細語地哄人。
但許是他不大會哄,又或者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狀況,瞧著越哄,他那小媳婦兒哭得越厲害。孟子維咬牙切齒,抬手叩了叩。
“進來。”容辭開口。
他走進去,先是笑嘻嘻地跟阿黎打了個招呼“小阿黎你來了哎呀,遇到什么事了,居然哭成這樣
是不是容辭欺負你了若是他欺負你,你跟子維哥哥說,我給你做主。子維哥哥阿黎抽噎著問“容辭哥哥說這里是你的地方,可是真的
孟子維無語地看向容辭他倒是撇得干干凈凈。
子維哥哥,到底是不是
是。
阿黎氣道“天下那么多生意可做,你為何偏偏要經營青樓你可知這種行當但凡沾染,這輩子名聲就毀了么
你經營青樓,阿玲知道嗎你居然還想騙她喜歡你,我實話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阿玲是我的朋友,我斷不會讓她上當
孟子維憋屈得很,看向容辭“你喊我來就是讓我背罪名的”“我讓你來解釋。”你自己不會解釋不會。
畢竟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事,阿黎又在氣頭上,他越描只怕會越黑。小阿黎,先別急著哭。
孟子維這人比容辭拉得下臉,若是要道歉,做的姿態足得很。
他低頭片刻,再抬頭時,面上一副痛心疾首后悔不已卻又難言之隱的模樣。這里確實是我經營,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為掙錢。
那是為什么
原本朝堂上的秘密不該跟你說,既然你誤會至此,那我只好說了。孟子維神色無比認真這里經常出入朝臣,朝堂上的消息每日都會在這沉淀。而我和容辭
說到這里,阿黎恍然大悟。
適才她只顧著
委屈生氣,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睿王府和天家矛盾已久,但凡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這些年多虧有容辭,睿王府才能安然無恙。
她雖未參與朝政,但深知其中復雜。而容辭哥哥本事了得,在朝中與人周旋。竟不想,這座青樓是他謀劃的工具。
不過片刻,她心里的那些火氣消散了。她緩緩看向容辭“子維哥哥說的是真的”容辭點頭,神色坦然。
“子維哥哥,”阿黎不好意思道歉“我誤會你們了。”
誤會不誤會的孟子維不在乎,他只在乎一點,小心翼翼地問“那這事能否在阿玲面前保密
他道“你也清楚,這種事不能對外透露,知道的人越多于我于容辭皆不利。阿玲若是得知,我還得再跟她解釋,可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家,得知了豈不是整日擔憂萬一對旁人說出去
“子維哥哥放心,”阿黎立馬保證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一個字也不會對阿玲提起。”小阿黎真好”孟子維松了口氣,笑起來“還是小阿黎有情有義。不像某些人,”他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重色輕友,說出賣就出賣。“小阿黎,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說。
不過走之前,打算以牙還牙“容辭雖沒在這亂來,但他常在這待到深更半夜,還有貌美姑娘為他撫琴唱曲。
容辭冷冷掀眼。
而孟子維說完,看也不看他,立馬跑了。孟子維一走,室內又安靜下來。
此時已是酉時二刻,臨近黃昏。外頭天降大雪,雪光明凈,從窗戶透進來,照在阿黎瓷白的臉上。
因剛哭過,她眼睫濕噠噠地黏在下眼瞼處。本該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那雙清澈的眸子含著慍怒,倒令人不敢妄自疼惜。
孟子維走時的那句話不輕不重,卻令阿黎如鯁在喉。
她雖誤會了容辭,可孟子維的話不該是假了吧
“阿黎,”容辭走過去,想牽她的手,忖了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這下你信我了嗎他問。
可子維哥哥說你經常在這待到半夜三更,還有貌美女子為你撫琴,難道這是冤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