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喝了一口,俯身對著她的嘴渡進去。
阿黎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她嗚嗚抗議,卻又被容辭捏住下頜迫使她張開口。待喝完一口藥時,阿黎怒瞪他。
平時無論做什么事他都會依從自己,沒想到容辭哥哥今日居然用強的。
許是人在生病時精神格外脆弱,阿黎越想越覺得委屈。而且適才那股濃郁的苦藥還留在喉中揮散不去,難受死了。
她眼角漸漸濕潤。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容辭待她像個陌生人似的,毫無以往的半點溫柔。他依舊嚴肅著臉道“接下來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盡管阿黎傷心又難受,但她不想讓他喂。索性一把奪過藥碗,仰頭一口喝盡。喝完后,她覺得更委屈了。
因為這會兒,全身上下,哪怕是一絲呼吸,一根頭發都是苦的。阿黎忍了會沒忍住,決絕轉身背對著容辭,不說話。容辭看了眼,小姑娘分明是生氣了。他沉默,若不如此,她病怎么好
她不知,近來他頻繁夢見前兩世,那些他曾刻意深藏的記憶爭先恐后地入夢來,令他驚慌。他容不得她半點閃失。
“阿黎”默了會,他伸手去拉她生氣了阿黎肩膀倔強地扭開,沒說話。
“阿黎,我不喜你生病。”容辭說。
“可我也不想生病啊。”阿黎猛地轉身“我真的不喜歡吃這么苦的藥,你為何逼我若說怕耽誤后日成親,但我根本沒那么嚴重,又豈到你說的那個地步
她巴巴地一口氣控訴了這么多,眼神憤慨,連兩頰都微微鼓起來。
容辭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他抬手想去捏一捏那白嫩可愛的臉頰,卻被他氣鼓鼓地仰頭躲開。他問原先你是不想吃藥才不讓人告訴我
阿黎心虛,她的確是這個意思。
容辭又道“往回你鮮少生病,即便生病因顧及你不喜苦味,所以讓大夫換成味甜的藥材。”
阿黎振振有詞那這回為何不換了
“這回情況不一樣。”容辭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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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說,這回情況不一樣。后天就是兩人成親之日,他不想有任何差池,她當然也不想。可是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吃這么苦的藥。”阿黎癟唇實在太苦了
她自認為不是嬌氣的人,可這輩子就沒喝過這么苦的。苦到什么程度呢僅聞那股藥味就已經膽寒的地步。
容辭摸她的頭“知道了,只這一次,以后好起來就不必喝了。”若是好起來,萬一日后再生病,容辭哥哥也不許再讓我喝這么苦的。容辭摸了兩把她的頭發,突然沿著耳邊撫過來,壓在她唇間。
別說這種話,哪有盼日后繼續生病的
“可萬一呢”
萬一
容辭停了會盡量防止這個萬一。阿黎努嘴,這人真是霸道,連病都不讓生了。
是夜起了陣涼風,從庭院穿入殿內,乾清殿里原本悶熱的空氣因著這股風舒爽了些。張德芹巡視完殿內,見地上還擺著兩個冰盆,立即皺眉。
這是何人放的內侍小心翼翼道“回公公,是太醫囑咐的,說殿內悶熱,放冰盆能讓皇上舒適些。”
張德芹聽后,轉頭看了眼龍榻上仍舊昏迷不醒的人。忖了忖,說“端一個下去,只留一個就好,今夜起風,免得染風寒。
“是。”內侍端了一個冰盆出殿。
過了會,外頭傳來一陣吵嚷。張德芹走出去“何人在此喧嘩,若擾了皇上歇息”話未說完,瞧見外頭站著的靈央公主,他趕忙停下。“哎喲”張德芹走過去公主怎么來了“張德芹靈央公主面色不悅“本公主欲進去探望父皇,為何不準許這些人到底聽誰的
令居然連本公主也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