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看出來沈立雪有些坐不住,陪她閑聊,講到為何突發奇想要吹嗩吶,歌還是那么一首歌。沈立雪“誒,應淮說你喜歡嗩吶啊。”沈初驚我喜歡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周應淮插嘴“上次在酒吧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個什么癢癢的”
人家叫陳洋洋。
“噢噢,我聽到那邊不是有嗩吶聲嗎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蹦洋迪,就愛嗩吶這種調調呢。”沈初一
可難為你還記得啊
“至于為什么是那首歌,我媽她一直在看你的直播誒,估計是她自己想的。”周應淮無情地揭穿了親媽的老底。
“真的嗎小姨”沈初一有些驚訝,你也看我的直播呀感覺怎么樣
沈立雪措辭片刻,講“耳目一新。”
在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沈婉沒忍住,嘴角揚起,清淺的笑聲流露了些許。“媽你偷聽”沈初一控訴。
沈婉我沒有。
“我光明正大。”
她光明正大。
沈婉和沈立雪同時脫口而出這五個字。她倆自己都愣了。對視之間,忍不住雙雙笑起。
沈立雪的司機把沈婉和沈初一送到家便走了,走之前,沈立雪還叮囑著沈初一說,等沈云琢回國就叫她們回家吃飯。
沈初一說好。
她跟沈婉上樓進屋,收拾東西的途中,沈初一沒忍住,好奇地問了下剛剛小姨提起的那件事。媽,小姨說的那個表演是什么情況呀
沈婉鋪床的動作一頓,又轉而把面上的皺褶給拍開,慢悠悠地說著過去的事情。
“有一年我們學校有比賽,老師給我報了名。我跳古典舞,沈立雪那丫頭就鬧著要用嗩吶給我伴奏。
沈初一想了想那個畫面,覺得她小姨也真是能人一個,竟能想出如此奇思妙想。她把手里的枕頭狠狠拍了下,讓原本被壓縮袋擠得干癟的內膽重新變得蓬松起來。然后呢她問。
沈婉“我一開始覺得這主意很奇怪,后來拗不過她又哭又鬧,本來想答應,但是”罷了,也沒什么重要的,反正都過去了。
沈初一重要啊
“你沒看小姨今天還在計較這件事呢媽,怎么就不重要了呀。但是怎么啦你講給我聽聽。”沈婉抵不住女兒撒嬌的眼神,繼續往下說。
夢姨,就是沈立雪的媽媽,你姥爺的第二任妻子。她來找我,覺得女兒上臺吹嗩吶這事丟人,又講原本就不樂意讓她學的。都是你姥爺縱容你小姨,撒嬌就讓她學了。
夢姨說她勸不過,希望我幫忙說說。
沈婉的聲音又輕又柔,在這夜晚里像一陣淡淡的風,把記憶里的褶皺微微撫平,一如她自己親手緩緩捋平床單上的折痕。
“具體說了什么,我也不記得了。”沈婉講,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都染著笑意,語氣也變得輕快活潑了些許,“當時我還想好了,要是真要嗩吶伴奏,上臺該怎么表演。”
怎么表演沈初一好奇。
沈婉演個靈堂里哭喪的就成。
比別的都簡單。
沈初一可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