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收了她巨額定金的私家偵探給她發來消息,告訴她,那么一長串堪稱地府名單的表,他終于給查清楚了。上面的每個人,他都調查了一遍。
沈初一叫上梁嶼森一起,對照著沈婉用化名出入登記酒店時的記錄,挨著排查名單上的入住客戶,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一個男人身上。
此人姓齊,叫齊李白,私家偵探查到,雖然此人有個中文名字,但丫是個外國人。沈初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她深知李白這個名字對外國友人們的誘惑力。
齊李白當時是來京市訪學的,與京市大學心理學系做交流。私家偵探順著這條線索查,扒拉出這人的外國名字。去外國網上一谷歌,發現這家伙是個鼎鼎有名的心理大牛,但幾年前因為罹患帕金森與老年癡呆停止了接診。
國外依舊有以他為名號的心理診所在運營,沈初一致電過去,對方非常禮貌地告知她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他們都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更何況沈初一想要咨詢的事情,是與老教授有關的病例。
此路不通。
沈初一只覺得心里很難受。
霍太太在劇情里說,要是她知道了這其中始末與緣由,定然會生沈婉的氣,又是為什么如果沈婉見齊李白齊老先生是因為她自己心理健康狀況有問題,那什么能夠導致她的問題這么順著把線索盤下來,沈初一腦袋都快炸了。
她非常認真地告訴梁嶼森“我此生大概都不能理解熱愛玩劇本殺的朋友了。”大放假的日子還要去游戲里盤線索
動腦子不累嗎
梁嶼森換個思路
兩個人蹲在劇組的地上,拿著小木棍,在沙地里比劃著。二人身上都穿著古裝戲服,遠遠看著,就好像正認真嚴肅地討論著劇情。
此路不通,我們換一條路。
沈初一“兄臺何出此言”
梁嶼森“我還是那個看法。”
他很敏銳地說顧一和盛氏有問題。
顧一絕對是故意接近你的。不管這家伙是不是情敵,梁嶼森都選擇一概先把對方給踩死,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啦,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個人猜測而對他有什么誤會哦。這件事我們還是要講證據的。
才怪。
梁嶼森恨不得一口茶死對方。
他瞅著沈初一反應,又說“我只是覺得對方出現的時機太奇怪了,怎么會來了兩天又正好失業呢不過,也可能是我不太了解現在的就業市場呢。
沈初一其實一句都沒聽進去,光回想著那天她跟媽媽提及盛氏時沈婉的反應。“有道理。”沈初一抬手摸了摸下巴,思忖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梁嶼森孺子可教也。
沈初一“你有盛家人的聯系方式嗎”梁嶼森“沒有。”
沈初一“那你說個錘子。”
梁嶼森笑笑這不是還有個號稱失業的前盛氏員工在劇組里嗎沈初一懂了。
你說顧
顧一自從那天演了尸體以后,不知道對這種活動上癮了,經常來劇組演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群魔亂舞的妖怪,中毒嘔吐的居民
之類的。
沈初一回想了下,明天顧一就得再來一趟,演個混在人群里戴著面具的路人。她當即和梁嶼森敲定戰術。
“明日午時一刻,我們”剩下的話沈初一沒說,只是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梁嶼森揚起嘴角放心,超級偵探,絕對頂風作案。
沈初一攥緊手里的棍子,在沙地上涂涂抹抹,兩個人交頭接耳,仿佛在密謀一場大案。屆時,我們先這樣
然后再這樣
嘿嘿,最后
沈初一眼冒金光,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次日,顧一如約而至。沈初如往常地同他打招呼,在開工之前給他加油鼓氣。
顧一很是感動。
下工以后,沈初一給所有群演發了綠豆沙冰,顧一也有一杯。他低頭說了聲謝謝。
沈初一把一次性小勺子和吸管遞給他不用謝。
“現在天氣這么熱,就是該吃點降火的。”顧一很是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