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視力也是。
胸口涌
動著萬千的情緒,堵得沈初一說不出話。
她腦中閃過一絲僥幸,拼命保持清醒去看那報紙的時間,竟與她的生日一模一樣。
大年初
要不是沈婉在病床上掙扎了24個小時之久,她的生日就該是父親的忌日。
怪不得沈婉從不過除夕,她甚至很少過年,小時候沈初一鬧著要和她一起過年,沈婉都只會以工作很忙拒絕。
“初一,給。”盛駱禮嘆了口氣,把紙巾遞過去。
沈初一愣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才發現掌心早就濕潤一片。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哭的。
無數個念頭在沈初一腦子里閃過,但最終她只問了一句話“那個人死了嗎”盛駱禮只說“二十刀。”
沈初一扯了扯嘴角,想嘲謔地笑,卻發現面部肌肉沉重得像石頭,又像是被凍住。她變成了一塊木頭,說話的時候心臟似乎都失去了跳動。
才二十刀
她突然好恨。
恨老天爺既然有能力讓她知道劇情,改變命運,為何不直接叫她重回那一年。別說二十刀,她能捅回去一百刀。
后面的都一樣嗎沈初一行尸走肉般問。盛駱禮頷首大同小異。沈初一“你拿回去吧。”
但當盛駱禮伸手去拿的時候,她又說算了,能給我嗎這好像是僅剩的關于爸爸的消息了。
“好。”盛駱禮輕聲說,都好。
沈初一低頭看那冊子,才發現,這冊子的邊緣被磨得很平,不知道上一個擁有它的人是不是在反復翻看。不管是誰,他一定在懷念盛明初。
還有人記得他。
沈初一眼眸一酸。
這件事是你母親告訴我的,我同老太爺講了,那二十刀就是他的手筆。”盛駱禮說,“我當時答應你的母親,對盛家其余人隱瞞你的存在,遠離你的生活。她恨盛家,我可以理解。
這次是我食言在先。盛駱禮講,抱歉,我只是我只是很想他,也真的很像見見你。你很像他
。
沈初一有照片嗎
盛駱禮笑笑“當然,我隨身帶著。”
盛駱禮拿出來一張他與盛明初還有妹妹的三人合照。盛明初那年十八歲,和沈初一樣大,生得很俊朗,是清秀溫雅的少年。
“對了。”盛駱禮說,“我找到你是因為還有件事想告訴你。”“盛老太爺走了有段時間,他死前立下過遺囑。”
如果找到盛明初的孩子,便轉贈給你盛家49的股份,以及名下一半的財產,并要求盛家人都聽你的安排。
我們家比較老派,他留了個家主令,到死都沒給我,留給了你。盛駱禮說“初一,盛家是你的了。”沈初一49的股份就是我的了盛駱禮你知道的,我不想管。我的那份給你。
沈初一不在乎這些。
她甚至嘲諷地覺得,盛老太爺這人到晚年突如其來的心軟和善良,不過是一種老人的常態。他有這么懷念盛明初嗎還是他在內疚什么
她瞇了瞇眼睛,問了一句話家主令,也就說,你們盛家從此以后什么事都聽我的盛駱禮點頭。
沈初一行。
那明天就把這老頭的墳給撅了吧。或者立個新的碑,寫港城第一軟飯男。
缺德不如缺個大的。
反正她活著就主打一個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