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讓爸爸抱抱呀”這話說完,他就朝著沈初一伸手,面露笑顏,一副準備把她接過來抱在懷里的模樣。
沈初一翻了個白眼,用力撲騰身子,兩只奶氣的小手緊緊抓著沈婉的衣服,重新把小腦袋埋回去。
沈婉還沒說話呢,在一旁圍觀的盛明英一語道破天機“明初啊,你好像誤會了。”
“我看初一沒那個意思呢。”
盛明初抬起的手停在空中。
沈婉瞧他那委屈失落的樣子,失笑搖頭,低頭哄女兒“要不要讓爸爸抱抱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沈初一小耳朵動了動,悄摸摸在媽媽的幫助下轉了轉身子,往盛明初的方向看了眼。一看過去,就對上了盛明初寫滿期盼的目光。
勉為其難地抬起小手,朝著盛明初張過去。
盛明初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又極為熟練地把沈初一抱進了懷里。沈初一在心里默默倒數。
三、二、一。
在盛明初的懷里安靜待了不過三秒,她整個人就被微微抬高,盛明初熱情地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每親一口還要說“初一初一,爸爸的寶寶。”
盡管盛明初已經謹慎到每天都刮胡子,但沈初一細嫩的皮膚仍舊能夠感受到小小的胡茬帶來的刺激。
她靠著對親爹的愛意容忍了十秒。
然后就再也容忍不下去。
當即哇哇大哭起來,喊著媽媽,往沈婉懷里去。
盛明初像個垂頭喪氣的大狗狗,十分失落地說“對不起。”沈婉安慰他“沒事。”
沈立雪說“姐夫,你要不去做個光子嫩膚吧。我卡里還有錢呢。”盛明初備受打擊。
“我考慮考慮。”他恍若行尸走肉,重復著剛剛講出來的幾個字,“我考慮考慮。”沈初一不忍心歸不忍心,內心還是堅定地維護自己的臉蛋保護權。胡茬真的很難受誰懂
刮得再干凈都不行
畢竟她現在可是細皮嫩肉得很話說
她消失之前,她爹還是正常人的樣子,溫柔歸溫柔,瞧著也有一種隱隱的霸總氣質。怎么這幾年一晃而過,她一出生,她爹就多了幾分沙雕感覺呢說好的一孕傻三年,孕的人是她媽,傻的人是她爹,是吧
沈初一心里嘆息。
她時不時瞅著房間里的大擺鐘,等著晚上到來。
八點的時候,她照例被放進嬰兒床里。按照沈初一這些時日的觀察,今天來給她哄睡的應當就是盛明初。
家人們誰懂啊誰家小孩哄睡還要按排班表來啊。一周七天,她家這些人都不夠用的。沈初一等了三分鐘,進來的不是盛明初,而是沈婉。沈初一傻眼了。
她爹怎么回事究竟還能不能看懂她的暗號了看不懂就算了,哪有翹班的知不知道全家上下多少人想享受她的哄睡服務
噢,她的意思是,她被哄,別人看著她睡著的服務。
有的時候沈初一是故意裝睡,怕大人哄她太累。有的時候是真的會睡著。
總之,都看概率。同樣,按概率來說,今天該哄她的人不是沈婉。沈初一撲閃著大眼睛,雖然還只是嬰兒,但她的睫毛長得都快在她臉上掃地。
有一回,她姥爺沈煜誠不知道從哪聽說,只要把小孩的眼睫毛燒掉,長大以后睫毛就能長得更好。興致勃勃想要給她操作,被姥姥大罵一番后便死了這條心。
順便說一說,姥姥和姥爺沒復婚,姥爺沈煜誠想追任淑英,但要沈初一看,追上的概率實在太小。
畢竟她姥姥后來的口味可都是強身健體小白臉,跟她姥爺簡直都是兩個風格。
現在,沈初一抬起長長的睫毛,用單純無辜的大眼睛望著沈婉,歪了歪腦袋,蹦出一個字爸
沈婉的手輕輕搖著她的嬰兒床,試探著推論初一想要爸爸
沈初一積極地回“嗯爸”
沈婉輕輕點了點她的小鼻頭。
爸爸今天不能來了。
沈初一想說為什么,但按她目前的發育程度,根本說不出口,故而憋了半天,來了一句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