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奧古自出生起就在刺客聯盟接受各種訓練,周圍的人從來不會因為達米安的年齡或身份對他手下留情,因此他對藥物和一些負面狀態的耐受力遠超正常成年人。
即便如此,在被摩諾拉入電視后他也著實好一會兒沒能緩過勁來,還是被摩諾扶了一把才沒丟臉地跌倒。那感受就像是把人丟進滾筒洗衣機甩干脫水,然后又立刻送進真空袋壓縮一樣。
達米安現在還不知道,這種不適感無關身體強度,是直接對靈魂造成的影響。日后的杰森在親身體驗過后親切地將其稱之為“貞子暈電視”。
這是一條筆直的、望不到盡頭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打開的門,門后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長非常高的椅子,像是在邀請人坐上去,又像是椅子的主人暫時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里是哪,那把椅子又是誰的”
根據那把椅子的比例,達米安估計能夠坐在這個椅子上的人起碼身高要在兩米以上。
“這里是我的惡夢,也可以說是我的心靈空間,我的力量本源,我一切不幸的開端與結束。”達米安第一次在宛如娃娃般沉默木訥的摩諾臉上看到如此濃厚的悲傷與憤怒,“那是我的椅子,但我現在不想、也還不能坐上它。
達米安明智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好吧,所以你準備要怎么帶我去找我父親”
“走這邊。”摩諾拉住達米安的手往走廊另一頭的跑去,達米安注意到摩諾拽住他手的力氣非常大,就好像生怕他會松手消失一樣,難以想象這么瘦弱的兒童還能有這樣的力氣。
達米安依舊明智地沒有指出這個問題。
在別人的心靈空間里的時候去刺激空間主人的情緒并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愿提及的過去和事情,達米安對此表示理解。
這條走廊仿佛無窮無盡,達米安確信他們起碼跑了三分鐘,不僅一直看見走廊的另一個盡頭,甚至那件擺放著椅子的詭異房間還一直在背后冒著奇怪的藍光,簡直就像是生怕獵物跑錯地方刻意散發出致命吸引力的捕食者。
又跑了幾步,眼前又突然不再是那條詭異的走廊了,而是一片散發著黯藍色光的空間,在那空間的正中央有著一張巨大的瑩白色屏幕,屏幕對面是一個黑發黑眼、長得和達米安至少七分像的高大男性正對著這個屏幕敲鍵盤。
只一眼,達米安就知道眼前的那個男人正是自己的生父。
“我們不能靠太近,不然顯示屏對面他也會看到我們,會暴露。”摩諾說,“他是蝙蝠俠,我聽杰森這么喊他,不過杰森說他的真名要保密所以不能亂說。”
但很顯然杰森還沒來得及教摩諾,對于他和達米安這種人來說,知道臉就約等于知道了一切。
蝙蝠俠這個代號對于達米安而言并不陌生。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蝙蝠俠阻止了刺客聯盟的不少偉大計劃,但每當蝙蝠俠被雷肖古提起時,雷肖古基本都是帶著“這么好的墻角怎么就挖不動呢”的惋惜。
達米安注視著他父親臉上的傷痕,不禁發出疑問“父親和祖父、母親當年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才會讓父親選擇了和刺客聯盟對立的路,卻又與母親有了我”
這份無法定義的為資料的感情自然不會存在與冷冰冰的資料之中,摩諾自然也無法解答。
“具體發生過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之前杰森和曉玉大談蝙蝠俠的八卦,有提一嘴你外公、塔利亞和蝙蝠俠曾經的事情。”
摩諾“我問的時候杰森說我太小了現在還不懂,簡單來說就是雷肖古想讓蝙蝠俠當上門女婿,但是蝙蝠俠是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不會為任何一朵花流連的男人,所以蝙蝠俠拒絕了。”
達米安決定出去以后就拿著他最心愛的雙刀找杰森進行一次友好的談話。
達米安把注意力從如何暴揍杰森上重新移回了屏幕,看著母親與外公口中無所不能、天下第一的武者緊皺眉頭地敲著鍵盤,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困難才能讓這個男人露出如此棘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