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城雖然人口很多,但醫術精湛的良醫不是進了長樂宮的尚藥局,就是去太醫署授課,剩下的就是整日在國都城里走街串巷的“閭閻醫工”。
他們有些在東西市的藥鋪里坐堂看病,有的找個便宜房子掛個幡等病人找來,更差的就背個藥囊舉個幌子搖鈴吆喝,治好治壞全看命。
看病不過是望聞問切,手段也只是疼得厲害的艾灸和針灸,再加湯藥。
許多病人甚至不知道是病死的,還是胡亂醫死的。
尤其當小男孩擼起袖子,讓他們看幾乎看不出來的麻疹痕,又說起滿身膿皰的桃莊陶五一件件一樁樁生動鮮活的病例,讓他們聽得入迷。
飛來醫館與大郢根本是天壤之別,這么多從沒見過聽過的裝置,更多聞所未聞的檢查
魏璋忽然又覺得魏勤能被醫仙們救活,希望在心底慢慢燃起。
墻上的掛鐘指向凌晨三點半,緊閉的自動門忽然打開。
魏璋和家仆們趕緊圍過去。
全身綠衣的麻醉醫生、手術護士和普外科主治醫生推著蘇醒的魏勤走出來。
被擠得滿滿當當的大郢人圍住,還是第一次,但醫護人員最擅長裝鎮定,當然,劉秋江主任是真淡定。
按照醫院的傳統判斷,手術室外圍的病人家屬越多,病人越嬌貴,從衣著飾物之類判斷,魏勤的身份不低。
而且,劉秋江一眼就看出來,新出現的魏璋是主事人。
小男孩眼尖,最先出聲“魏小郎君醒啦他睜著眼睛呢”
魏勤的麻藥已經消退,疼痛不算明顯,慢慢舉起來,向魏璋輕輕揮了揮手,嘴巴費力地開合“七叔”
魏璋整個人都僵住了,腦袋里第一個念頭就是魏勤真的活著
太好了魏勤活著
不僅活著,還認得自己,還能叫自己七叔
魏璋下一個反應是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背,很疼,忽然就笑了。
這一切都不是夢
可是,魏勤的床很奇怪,身上還連著那么多透明的管子有一根管子里還有血
小男孩上前一步“劉爺爺,金爺爺讓我當翻譯,有什么話可以和我說,我再告訴他們。”
“金爺爺還說,如果太難我說不清楚,就等他早起以后親自過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