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想了想,不放心她們,尤其是并不算穩定的劉阿婆“我和你們一起去。”反正也沒其他病人。
于是,三人離開門診,走到急診時,搶救大廳剛好查房完畢,交接班結束。駱金山打著超大呵欠,走出搶救大廳自動門的時候,就看到她們三人“你們怎么來這里”
莫然與駱金山其實并不熟,平日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但現在未知情況太多,只能硬著頭皮請人幫忙駱醫生,能不能麻煩你在這兒再等會兒
駱金山小聲問她們要做什么
駱金山秒懂,直接坐在了候診椅上沒問題。
莫然坐在駱金山旁邊,既不安又忐忑。
駱金山豎著耳朵偷聽放心,鄭院長和金老在,崔五娘也在她一個瘦小老太太應該鬧不起來。”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莫然向駱金山微笑,希望如此。
搶救大廳內,鄭院長和金老望著手牽手的柳巧和白發老媼,覺得奇怪,昨天還是木僵狀態,只一晚時間就恢復到這么好嗎
鄭院長不放心,走出搶救大廳的瞬間,看到一大一小兩門神,立刻明白“你們不放心”
莫然趕緊把劉阿婆的記錄拿出來給鄭院長看“目前評估下來,她出現在搶救大廳還算安全穩定,以防萬一,我請駱醫生留下。
“昨晚就是駱醫生趕到三樓救急的。”
鄭院長了解以后更不放心了,倒不是擔心劉阿婆,而是擔心太子和皇后能不能吃得消心臟手術前,本來就不該憂慮思量過度,但太子沒一刻閑著,天天窩在床簾里寫寫畫畫。
如果劉阿婆說出更令人義憤填膺的事情,太子萬一激動過度,韋主任和傅主任那么多前期準備就泡湯了。
但是,不讓劉阿婆說家破人亡的冤屈,又非常過分。
鄭院長又走回大廳里,看到劉阿婆和柳巧正在恭敬行禮,崔五娘仍然擋在她們前面,隔開身后的太子與皇后。
崔五娘注視著柳巧你昨日已遞訴狀,今日攜此白發老嫗來,又是為何
劉阿婆再次行禮“奴家住城西新昌坊,姓劉名蘭,是西市繡坊的鳳娘高級繡娘。”
崔五娘怔住了,前年去東市還見過劉繡娘,怎么兩年未見變化這么大,回過神來又問“劉鳳娘,你有何事要告到皇后殿下與太子殿下面前
劉阿婆重重磕一個響頭“除夕夜,奴一家十三口葬身火海,只活了奴一人只因為奴家不愿意搬出新昌坊
短短的十分鐘敘述,十二條人命轉眼成了飛灰,從劉阿婆嘴里說出來,那樣令人膽戰心驚。
劉阿婆說完,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奴只有一條命活著,什么傍身之物都沒有,但奴可以對天發誓,若有
一句虛言,奴再也不能刺繡。
太子望著劉阿婆,點了一下頭退下,等候。多謝皇后殿下,多謝太子殿下。劉阿婆又磕了一個響頭,再次行禮后退出。
搶救大廳的醫護們,尤其是傅主任憂心忡忡地盯著太子,千萬不能生氣,免得好不容易好轉的身體指標再次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