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明鏡迅速退出,去殿下分派探查任務。潤和帝盯著白涿“你發現多久”
白涿有些慌,鼓起的所有勇氣并不能讓他與潤和帝視線相對,因為這算起來也是欺君大罪,至于今日為何可以說,大約是活膩了。
“發現多久”潤和帝不用提高嗓音,也能嚇得白涿渾身顫抖。
“陛下,在大小般若寺有了名聲以后
,之前不敢說,是因為奴的家人被暗中監視著。”白涿隱約感覺到,今天不借著由頭說出來,以后就沒機會說了。
潤和帝仿佛第一天見到白涿可有證據
白涿搖頭“陛下,不止奴的家人,就連尚藥局都有許多眼線,奴既不敢說,也不敢裝不知道
“但這兩日,眼線走了不少。”
潤和帝臉上浮出謎之微笑白奉御,會不會是孤的眼線
白涿微微搖頭“陛下,奴確實愚鈍,從不知道逗陛下開心,只是因著陛下的容人之量,成為尚藥局奉御。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
潤和帝的眼神在燭光中時隱時現,視線偶而落在白涿身上,更多的時候落在花窗上。
白涿一直都很清楚,潤和帝蕾,自己必定陪葬,早已在一日又一日的擔心里,磨去了所有的恐懼。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說話嗎
事實證明,內侍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只是短短的一個時辰,明鏡就走進寢殿稟報“陛下,桃莊村民個個安好,此前大小恙病都沒有再發作。
白涿聽了,沒有吃驚只有高興陛下,太好了
潤和帝這時候已經分不清白涿是真木頭還是真石頭,皺起眉頭什么太好了
白涿微微一笑“陛下,奴醫術有限,常常在古籍中找尋,翻遍醫書,亦無所獲;飛來醫館的醫術扎實而有效,如果他們能治愈皇后殿下,治好太子殿下,何愁不能治好陛下
“陛下,若飛來醫館的大醫仙果真如此厲害,奴就不用占著尚藥局奉御的位置,應當能者居之啊,陛下
潤和帝盯著白涿片刻,只覺得眼酸頭疼,微微嘆氣,又忽然微笑“白涿,你想溜就這樣繞孤
白涿不假思索地回答“奴沒有。”今晚主打一個直白。潤和帝吩咐明鏡筆墨伺候。
明鏡有些擔心“陛下,很晚了。”勸歸勸,文房四寶瞬間備好。
潤和帝撐著起身“以后有的是時間休息,要趁著能動的時候,使勁地動。”明鏡磨墨抻紙,一手扶著潤和帝。
足足兩刻鐘,潤和帝才把信寫好,塞入信封,封住封口“旅賁軍何在取信”
是,陛下一直守在殿外的旅賁軍都快凍成冰了,立刻進入大殿,取信后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