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對一守夜吧,病人平安無事,醫生就覺得這個夜白守了;但如果病人有什么事,那必定是勞心勞力的大事,很可能要直接上二次手術,那叫一個累掉半條命。
所以,董斌衷心希望,這個夜白值最合適,平安無事守一夜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魏璋觀察兩位醫生,韋主任嚴肅臉,還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屬于平日沒人會主動上前打招呼的高冷專家型。
而董斌完全不同,雙眼布滿血絲,加上稍顯特別的臉型,魏璋越看越覺得他像兔子,忽然就想通了在3號手術室,有醫生稱他為“董兔”,真的相似。
而在麻醉復蘇室的兩名值班護士是從心外科調來的,是科室考試第一名和第二名,被安排值第一個夜班。
從每半小時記錄一次生命體征,漸漸變成一小時,偌大的復蘇室里,醫護們比病人數量多得多。三個人從精神抖擻到眼皮有點沉,再到慢慢有點困,最后困得直點頭的地步。
值班護士看不下去了,把他們三人搖醒真的困就去瞇一會兒,熬過睡勁就行了,不然明天也睡不好。
正在這時,復蘇室外來了五個人,兩個神經外科的醫生,三個心臟外科的醫生,原因很簡單,不放心來看看。
于是,玻璃外站的五名醫生,有男有女,一臉來都來了,不能把我們趕走楞是把韋主任和董斌給逗樂了。
太子身分尊貴、法洛氏四聯癥根治術這樣的大手術,大家
都想來看看還情有可原。可崔盛這個手術并不大,巴巴地趕來就過分了。
魏璋緩緩起身,認認真真地向復蘇室的醫護人員韋主任行了禮,又向玻璃窗外的醫生們行禮,心里忽然生出奇怪的念頭
能不能讓太子把在太醫署學習的醫徒和醫女們都招進醫館來,在這兒學習一天,可比在太醫署一個月。
不說其他,只今天送崔盛進手術室的瞬間,魏璋就把自己畢生的驚嘆用完了,如果醫館愿意收該多好也不知道今天譯語組的學生們有沒有抓住難得的機會
金老身體不佳,沒法給他們上太久的課,太可惜了。
凌晨兩點半,崔盛忽然睜眼頭疼,頭好疼
董斌立刻從口袋里掏出小手電,先看了雙側瞳孔對光反射,再看肢休活動,迅速判斷這是腦水腫,開醫囑給值班護士掛上利尿劑。
從崔盛喊頭疼一直到快速輸液,前后只差半小時,癥狀就緩解許多。
崔盛意識清醒后,睜眼就看到雙眼通紅的董醫生,艱難地向他點頭微笑,微微發干的嘴唇開合多謝醫仙。
董斌微笑,隔著眼鏡和口罩,只能從眼角紋看出真摯的笑意。
舒服了許多的崔盛,小聲問“明早,我可以給阿娘拍個視頻嗎阿娘嘴上不說,其實擔心得很。
董斌只要崔盛先看到日出,什么都好說,不假思索地點頭“五分鐘以內的視頻都可以。”
崔盛心滿意足地閉目養神,雖然傷口仍然隱隱作疼,但能得到董斌的允許還是非常高興,畢竟護士長只同意每晚六點前錄視頻送到搶救大廳去。
崔盛這邊發生了緊急情況,太子那邊也不是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