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部分是。魏璋雖然不明白,但明顯感覺到裴瑩的不滿在增加。
大郢男子明知道去那種地方容易得花柳病,還會傳給妻兒,甚至殃及胎兒,為什么還要去家人的健康比不上尋歡作樂
魏璋立刻辯解“裴醫仙,如果不是你今日指出來,大郢男子真的不知道。不信我帶你去問殷富。
裴瑩在心里呵呵。
兩人走到普外科的icu外面,魏璋隔著玻璃問殷富,如果你知道去平康坊和胡姬酒肆會得花柳病,那病還會傳給家人甚至殃及腹中胎兒,你還會去嗎
殷富目瞪口呆,張著嘴一言不發,好不容易回神“那我肯定不去以后再也不去了”
“我是孤兒,好不容易有家人在旁,對他們有任何傷害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裴瑩望著殷富的大胖臉和真誠的雙眼,不禁有些感動,這也許就是“歷史局限性”和“無知”。
魏璋忽然明白了一些“大郢習俗確實如此,但太子殿下、崔盛就從不去平康坊和胡姬酒肆,對子女管束極嚴的世家也不允許,當然,理由是玩物喪志。
“國都城尋常百姓也去不了,因為沒錢。”
“你呢”裴瑩沒好氣地問。
魏璋理直氣壯“我的閑散之名在外,哪有不去的道理去了如果不逢場作戲,那豈不是顯得我不行
如果我成年以后,家中不安排通房,在外人看來,也是我不行;如果有了通房,卻生不出一男半女的,還是我不行。
裴瑩聽了只覺得
心累。
每個人出生時都是一張白紙,被最親近的家人和內外環境畫上各式各樣的符號和圖案,不知不覺中有了自己的性格和對事物的見解,以為是自己,其實都是塑造。
萬萬沒想到,魏璋最后又補充了一句“現在我知道了,以后就不會再去平康坊,就算去了也不會再逢場作戲。
裴瑩的心情很復雜,看著魏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最后干巴巴地擠出一句“但是殷富和你這樣的男子,在大郢又有多少呢
魏璋仔細琢磨了一陣,認真解釋“太子下山以后就會想辦法關閉平康坊和胡姬酒肆,然后就會命令平康坊的女子和胡姬們分批上山體檢,有病治病。
“飛來醫館的診斷和治療都需要時間,她們上山先治著;然后太子就會讓文武百官分批上山,一
樣是體檢的由頭,但其實是在篩查,同樣是有病治病。
“與此同時,太子會先頒布禁令,然后讓人寫話本子,讓百姓和官員們知道花柳病的來龍去脈,等他們明白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就能權衡利弊。
如果有人執意要去,染上花柳病傳給家人甚至孩童,一家人都生病,只能是自食惡果,人丁不再興旺,家族漸漸凋零。
裴瑩也知道,習俗和觀念的改變不是一促而就的事情,聽魏璋這樣說,也確實有些道理,但還是沒法接受“一人作死,拖累全家”的糟心,可這也不是憑自己心情而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