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子的手機鈴聲響起,傳出潤和帝更加蒼老的聲音“魏璋昨晚忽然病倒,流了許多血,安醫仙帶人連續三次把他搶回來,現在昏迷不醒”
太子身形一晃,勉強支在桌案邊緣,閉目不語。
“殿下太子殿下”云閣老第一個發現太子的異樣。
太子迅速回神,迅速寫了兩封信交給東宮冼馬“速速送到。”
“是,殿下。”東宮冼馬行禮后匆匆離去。
兩封信一封送到東宮太子妃手中,另一封送到太醫署上課的文浩和唐彬彬手里,這個消息仿佛次聲炸彈炸開在眾人面前。
文浩正舉著一個盆骨模型,是唐彬彬接的書信,上面是極簡的一行字“魏璋病危”。
唐彬彬把信放到文浩眼前,幾乎同時扔了信、接住掉落的盆骨模型。
文浩當時決定“回去。”
“好”唐彬彬答得干脆。
上課上到一半,老師突然要走,女學生們有點慌,紛紛看向崔五娘和蓉華公主,畢竟她倆與二位老師更熟悉。
崔五娘攔住收拾東西的他們,視線卻瞥到掉落在地的“魏璋病危”四個字,當下怔住,怎么會可是一想到他這半年不要命似的奔波忙碌,身體垮掉又在情理之中。
可是,可是為何是病危
文浩拿起手機,撥通護士長周潔的號碼“喂,魏璋怎么回事”
護士長周潔的嗓音透著濃重的疲憊“魏璋口吐鮮血、吐血塊,緊接著便血安主任帶著中醫科的
醫護,一晚上大搶救三次,輸了1600毫升血現在魏璋還是昏迷不醒,安主任說只能看他自己。”
“剛才我又問了安主任,昏迷不醒可以幫助魏璋的身體自我修復,但如果三天以后還這樣,大概率就醒不過來了。”
文浩的手機摁了免提,所以整個教室的人都聽到了,錯愕、震驚、擔憂等情緒在每個人臉上復雜地呈現。
崔五娘當機立斷“蓉華公主,您留在這里帶大家自習,我上山去看看。文師,唐師,請帶我一起上山。”
蓉華公主點頭,走上講臺“現在自習。”
太子妃魏勉收到書信,戴上帷帽騎馬直奔魏家,消息在家宅中炸開,家主魏琮幾乎立刻落下淚來,慌忙找來大管家,帶著診費藥費,驅車上山。
傍晚時分,為了方便病人家屬看魏璋,也為了潤和帝能休息好,把他從搶救大廳轉到留觀室里,偌大的廳里只剩魏璋一名危重病人,周圍都是中醫科的醫護們。
依然沉睡的魏璋被護士翻了第十一次身,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任憑擺布。
大廳的護士站里,匆匆趕回的文浩和唐彬彬在看資料。
魏家家主魏琮深深地向中醫科醫護們行禮,看到休息后又回到大廳的安主任,直接行了拜首禮,心里清楚,如果沒有這位安醫仙,魏璋早就不在了。
安主任的鉆勁很厲害,這么多年的臨床經驗都是憑借自己不斷學結攢下的,這樣摸不著頭腦的病人還是第一回見,回宿舍時累到只覺得自己經驗水平不行。
萬萬沒想到,心里藏著事,連夢里都是魏璋流血不止的場景,并冒出一個念頭,這與預期的補藥方不符,或者說大郢的補藥方與現代有極大的差別。
因為使用的都是克制補藥藥性的湯藥,屬于“針尖對麥芒”的較量,哪怕有一味藥沒能克制,都無法達到最佳效果。
等安主任睡了一個好覺,起床后洗漱干凈吃著晚飯,總覺得關于魏璋還有什么隱情,突破點就在補藥上。
所以,安主任直奔搶救大廳,就見到了風塵仆仆、強忍悲痛的魏家家主魏琮,脫口而出“您知道魏璋平日吃什么補藥嗎有沒有現成的藥丸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魏琮驚愕地望著安主任“補藥據我所知,他從來不吃補藥。”
這下換安主任驚訝。
魏琮很快反應過來“安醫仙,其實我并不了解七弟,他長年在外,極少回魏家,連祭祖、除夕等節日都不一定在家。”
安主任又問“魏璋身旁的昆侖奴北風在哪里他會不會知道”
魏琮額頭冒出汗珠“安主任,實不相瞞,我不知道他的昆侖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