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就晃晃悠悠地飄了出去。
鐘采鉆進烏篷下,舒舒服服地朝著自家老鄔身上一靠。
鄔少乾順了順鐘采的頭發,低笑道“阿采,才剛到湖面上,就困了”
鐘采打了個呵欠,腦袋胡亂晃動了兩下,懶洋洋地說“困。”
鄔少乾微微勾起嘴角,不再出聲打擾。
然后他就見到,自家阿采的眼皮子漸漸耷拉下來,呼吸也變得綿長。
睡著了。
鄔少乾也闔上了眼,小憩一會兒吧。
與此同時,他丟出幾塊陣盤,隔絕、靜音、隱匿將整個小舟都密密實實地保護起來。
隨即,任由小舟飄蕩。
略帶昏暗的光線中,鐘采模模糊糊的睜開眼。
還沒等他驚跳起來去找老鄔,就已經感覺自己被暖烘烘的熱度包圍。
鐘采微微側頭,鼻尖嗅了嗅。
很好,熟悉的氣息。
腰間也攬著一條熟悉的手臂。
老鄔就躺在旁邊,而他在老鄔的懷里。
于是鐘采艱難地翻了個身,往上面拱了拱,將腦袋擱在了自家老鄔的肩窩里磨蹭。
接著
不出他意料的,他趴著的胸口處微微顫動,是老鄔在笑呢。
鐘采含糊地問道“老鄔,什么時辰了”
鄔少乾早已經醒過來,只是摟著自家阿采養神而已。
現在正好對著鐘采,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也不知道,反正傍晚了。”
鐘采保持這個姿勢,慢慢地磨蹭著探出頭,看向了烏篷之外。
的確是傍晚。
小舟正漂浮在成片的蓮葉之下,隨著水波微微動蕩。
很多水玉蓮的蓮葉莖都很高,薄薄的小舟進入以后,只要烏篷里的人不站出來,也是很輕易就被遮掩住的。
鐘采喃喃道“睡得有點久。”
鄔少乾笑道“到處玩玩”
鐘采點點頭,又打了個呵欠,說道“老鄔你來操縱小舟。”
鄔少乾答應一聲,還是半摟著鐘采。
小舟悄然地劃出去。
鐘采透過烏篷的縫隙朝外看。
夕陽的余暉灑落在湖面上,為它鍍上一層薄薄的暗紅,又與一些波浪形成了翻滾的魚鱗,有一種奇異的瑰麗之感。
鐘采不知怎么地,腦子里想過一個短句還挺浪漫。
這樣悠閑地游湖鐘采回憶著,是頭一回。
鄔少乾的指腹搓了搓鐘采的側臉。
鐘采也不在意,就著這個姿勢回蹭了一下,順便還撓了撓。
鄔少乾不由莞爾。
兩人黏黏糊糊的。
反正是出來游玩,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
就這樣慢悠悠的唄。
漸漸要飄出這一片水玉蓮的時候,隨著晚風,有微弱的聲音飄了過來。
只有零星幾個字眼。
“武匹配”
“放棄”
“良錯過”
“不必”
鐘采眨眨眼,瞬間就一點兒也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