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老鄔現在才融合境呢,展示出來的本事就已經非常可怕了。
原本,以鐘采的戰斗天賦,是看不清楚這種武斗頂級天才的思路的,他之所以能看清楚很多鄔少乾的戰斗模式,其實都是基于他對鄔少乾本人的了解、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實際上,鐘采只是默契感知到最后答案而已,卻不是真正理解了這答案是怎么來的,也沒辦法在之后遇見相似的題型時找到正確的解答思路所以,他能看清老鄔的一舉一動,可面對其他跟老鄔相似卻不同的修者時,他還是會完全摸不著頭
腦。
而到了現在,隨著不斷戰斗,也在不斷激發鐘采的武斗天賦。
鐘采逐漸可以真正理解他家老鄔的一些思路變化了,并且隱約從中看到一些高深莫測的、應該已經通往更高層次的、他能覺察出可怖卻不能繼續鉆研的思路。
鐘采憑借著這樣不夸張卻連綿不絕的提升,在后續的戰斗中慢慢堅持,緩緩勝出。
越是往后,他在一場戰斗中所花費的時間就會更長。
有時候一場就得耗費三四個時辰,將他和對手體內的玄力全都榨干
還有一次他跟對手幾乎屬于兩敗俱傷,還是因為他能緩緩支撐起身子來,才判定了他的勝出。
過后他就在休息室里一邊調整一邊不斷地反省自己戰斗時的破綻和青澀之處,在有了足夠的進步后,才又能堅持打完下一場,而且再次勉強勝出
鐘采能感覺到,自己在戰斗方面,比起剛進來的時候,堪稱脫胎換骨了。
第九層擂臺上。
戰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鐘采站在擂臺的左邊,手中拽著一條鎖鏈的中段,十根手指近乎發白。
他的臉色也從蒼白轉化為慘白,就連原本還算紅潤的唇也褪去了血色,讓他整個人都搖搖欲墜,顯得更加羸弱了。
但他雖然瞧著弱不拉幾的,但順著他拽著的鎖鏈往前看,就會發現那時原本只連接兩段的鎖鏈,這一瞬牽扯著的就有足足上百條的鎖鏈
每一條鎖鏈的前端,都連接著一個巨大的、遍布著尖刺的流星錘。
這些鎖鏈和流星錘都似真似幻,好像都是凝聚著實體的,又好像只是虛影實際上,里面真正的實體只有一整根鎖鏈和被連接著的兩個錘頭。
其他那漫天的鎖鏈與流星錘,全都是由鐘采的秘技所化誰讓他修煉了那么多的五行秘技,還修煉了關乎流星錘的其他戰斗秘技呢
結合起來,就能變化出如此夸張的景象。
現在,每一顆流星錘,都好像真正的流星那般,在空中以不同的軌跡肆意飛舞,不斷地劃破天際,在整個擂臺上不斷地轟炸、被拔起、繼續轟炸。
場面極其震撼。
而擂臺上,則遍布著一大片的沼澤。
沼澤上飄起無數的毒霧,當流星落入沼澤的時候,都會被沼澤不斷地吞噬、也被毒霧腐蝕,只是因為這到底是連著鎖鏈的錘子,又能被輕松地拉起來,迅速脫離毒霧的籠罩范圍。
沼澤試圖吞噬流星,流星上也會縈繞著紫藍色的火焰。
有的沼澤硬生生吞吃了流星,整體再度擴大;有的沼澤卻是被流星逃走,只留下一片火焰,將周遭很多沼泥都灼燒發干,化為烏有。
整座擂臺也并不完全是地面被對手掌控、流星錘遍布空中
仔細看去可以發現,鐘采本人是站在一個樹樁子上的。
這樹樁截面緊緊貼著地面,仿若平地一般,
周圍卻能看出很多涌動著的凸起的樹根,順著擂臺朝周圍蔓延。其根系扎得很深,應該也掌握了擂臺的很多地盤,只是在上面被沼泥覆蓋而已實際上,很多根須扎根其中后,反而掌控了很多沼泥,讓它們無法妄動。
除了這根須發達的樹樁子以外,鐘采的周圍還生長出很多枝繁葉茂的大樹異象,只是若隱若現的,僅能大致上釋放出一些木屬性的能量、輔助鐘采掌控局面而已。
更遠的地方,凸起猶若蟒蛇探頭的一處沼泥上,站著個渾身黑衣、身上遍布奇異圖紋的青年,他正手持一根短鞭,不斷地點動沼泥,驅使它行動,不斷地吞噬那些大樹的影像,以及抵御流星的沖撞、反擊
雙方此刻,陷入了一種極其僵持的狀態。
鐘采所有的秘技全都使出來了,有些附著在流星錘上,有些顯化為異象。
這已經是他至今為止發揮最好的一場戰斗,也是他面對的一位最強的敵人他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