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醫嘗了嘗,細細品味了一番之后道這些菜里應是沒有摻入桃汁或是桃粉,即便是有,連味道也聞不出的這點量不足以讓三小姐過敏。
齊容燕的兩個奶娘蹄在地上沉寂了許久,聽到此話后,立時便附和道“正是如此,一定是這果酒里被人摻進了些桃汁。
話音甫落。
本就心緒不佳的齊老太太愈發惱怒,幾乎是橫眉豎目地說道沒讓你們說話,插什么嘴給我狠狠地打。
她年輕的時候管家理事的手段稱得上是雷厲風行,這些年退居后位,府上的婆子們便也忘了,這位老祖宗過去是多么狠厲果辣的一個人。
不一時便有好幾個人高馬大的婆子上前揪住了那兩個奶娘的頭發,揚起手,左右開弓的扇了兩巴掌。
這兩記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打著兩個奶娘眼冒金星,頭暈腦脹,連話也說不出來。
插屏后躺著的齊容燕聽得巴掌響起的聲響后,便流著淚走到齊老太太跟前,哀哀切切的為她這兩個奶娘求饒。
齊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既是心疼又是失望。
她明明是在為齊容燕著想,好生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娘,煞一煞她們的膽性,往后才能更盡心盡力的服侍齊容燕。
只是這笨孫女竟是聽不出這一層關竅來,竟還傻乎乎的為這兩個奶娘求情。
李氏不為所動,榮氏卻乖決地走到齊容燕身旁,將正在蹄地為奶娘求情的她扶了起來,并勸道“燕姐兒快別哭了,老太太是心疼你呢,總是這兩個奶娘沒照顧好你,連入口的酒也沒好好查驗一番,讓害了你的奸人鉆了空子。
這話一出,角落里立著的月姨娘譏誚出聲道重頭戲要上演了。
婉竹本是想回她兩句話,可見昏黃又迷蒙的燭火之中,齊衡玉正在另一側靜靜凝望著她。那墨色的瞳仁里蓄著好些婉竹睢不明白的情緒。
她只能像往昔一般乖順柔巧的對著他展顏一笑。
齊衡玉
收回目光,心間盈存著的惴惴不安在婉竹純澈淡然的笑容中消弭了大半。他想,這事應當不會是婉竹做的,一是她與齊容燕無緣無仇,二是做了這事對她而言沒有半分好
處。
這時,勸慰齊容燕的榮氏終于把話帶到了正軌上“既然是燕姐兒唱的果酒里出了差錯,那便是有人偷偷在里面摻了桃汁,故意害燕姐兒。老太太你可要查個清楚,今日她能在燕姐兒的杯子里下桃汁,明日興許就能在怒的膳食里下毒藥了。
禍起蕭墻就是這個道理。
榮氏這話正說在齊老太太的心坎上,齊老太太見識過內宅里不少的陰私手段,那些殺人于無形的法子個個陰毒無比。
一不留神,一條小命就這樣被交代出去了。
今日她若輕易地揭過此事,往后那幕后黑手只怕會愈加無法無天,總有一日要鬧出人命來。齊老太太陰測測的目光掃過堂下所有的丫裂婆子,以及站在角落里的月姨娘和婉竹。她冷冷出聲道所有的丫要婆子身上都要查。
還有她們兩個,也要查。齊老太太頭一回把目光放在婉竹身上,只有這一眼,她才真真正正的把這個妾室納進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