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膝下有已兒女雙全,可他就是半點也不心急
或許是他生性淡薄冷漠,亦或許是他與杜丹蘿的這場婚姻太過失敗。讓他懼怕有子有女。
直到今日,他切身體悟了婉竹對孩子的渴求,那顆早已凍得發麻的心才隨之顫動了起來。
他想,他是該賣力些,讓婉竹早日得償所愿。若是生一個像婉竹一般玲瓏可愛的女兒,倒也是美事一樁。
這兩日齊衡玉的賣力讓婉竹苦不堪言。
本以為玄鷹司堆積在一起的事務會讓他忙的“力不從心”,可誰曾想他竟是比往昔還要再肆意幾分。
釀成的一大惡果就是從不起遲的婉竹在三日后去給杜丹蘿請安一事上遲了大半個時辰。
齊衡玉早早地便進宮去當值,只苦了她打著顫兒般火急火燎地趕去了松柏院,一進院門,睢見廊道上那些婆子丫鬟怒意凜凜的目光,婉竹便知今日她是逃不過一場責罰了。
果不其然,被怒意左右著的杜丹蘿坐于上首的紫檀木太師椅中,手邊的糕點茶水一樣未動,美眸流轉間投向婉竹的眸光里有遮掩不住的狠厲。
婉竹認命般地跪在了冰涼的石磚上,因她晨起時太過慌亂,連護膝都不曾佩戴一雙,如今一跪地本就泛著青淤的膝蓋只覺得像是被針扎過一般刺痛不已。
“夫人恕罪,都是妾身的錯,還請夫人責罰。”她一開口便向杜丹蘿認了錯,姿態謙卑無比。
榮綺語也坐在扶手椅里,一邊用茶一邊偷愉打量著這位獨得齊衡玉恩寵的婉姨娘。
嬌嬌弱弱的婀娜身段,跪在地上時姿態顯得妍麗又清弱,素白如蓮的巴掌小臉上點綴著一雙秋水似的明眸,鼻膩鵝脂,粉口丹唇,清艷中帶著幾分柔媚。
的確是生的貌美極了。
榮姨娘的姿色只能算是清秀,若是細心裝扮、再揚長避短一番后也只能稱為小家碧玉,縱使她心里千萬個不愿意承認,可婉竹的美卻是不容置嗥的事實。
思及此,她便惱怒地瞪向了身后的朱紫,怨怪著丫鬟只肯說好話給她聽,竟還說這位婉姨娘只是略生的好些。
哪里是好些分明是能與清河縣主爭輝般的容色。
與榮綺語的艷羨不同,杜丹蘿睢著身下盈盈嬌嬌的婉竹,警見她舉手投足間掩也掩不住的嫵媚之姿,便不由得憶起了那碧紗櫥內的靡
艷景象。
那時的齊衡玉對她尚且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如今卻是夜夜都宿在了碧桐院,還將他手里的布匹鋪子都贈給了她做私產,儼然是被她迷住了心竅。
杜丹蘿冷笑一聲,將婉竹自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通,而后便道“婉姨娘如今是世子爺心坎上的人物,我怎么敢責罰你
杜嬤嬤警了杜丹蘿一眼,并不贊成她說這樣的喪氣話。
婉竹只將頭垂得更低了些,擺足了一副懺悔不已的姿態,只道“夫人您是世子爺的正妻,是爺三媒六聘、正經娶進門的正妻,妾身不過是愚笨一些,世子爺仁善大度,閑時常來碧桐院教導妾身道理,說的都是讓妾身好好服侍夫人,不可對夫人有半分不敬的話語。
這一番口齒伶俐的話說了出來,杜嬤嬤便悄悄地搖了搖頭,心里對婉竹深不可測的心計再有了新的認知。
別說是她家夫人,便是再加上榮姨娘,只怕也不是這位婉姨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