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新做的柵欄、房頂,還是新抹的泥巴,都讓這座老房子新上加新。
可惜美中不足,窗戶、門還沒裝上。
白淑華看到煙囪還在冒煙,就知道白爹還在燒火,快步走了進去,“爹”
然后就看到白爹在灶臺邊上打瞌睡。
心里很是有些心疼。
看到灶臺的飯碗,應該是白母送的飯,她又去哪了。
“大閨女來啦”
白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白淑華關心的問道,“爹,我娘沒換你啊”
白爹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她去鎮上了,昨天晚上不是來了挺多人幫忙嘛,他們來得晚,咱家也沒供飯,我和你娘商量就一人給買一盒煙,不買忒貴的,就是一點意思,還有窗戶紙也得買,玻璃那玩意兒得大隊長寫條子,還得排隊,時間來不及,就先用窗戶紙糊弄一下。”
白淑華明白了,這樣看來白母任務也很重呢。“爹,沒下雪”
白爹笑笑,“沒下雪好啊”
父女倆對視而笑。
笑夠了,白淑華就說,“爹你回去補個覺,我在這燒火,需要一直燒么”
白爹沒拒絕,他是真有些挺不住了,“看著鍋點,別燒干鍋,不用使勁填柴火,小火就行,停一陣火都行,也別太熱了,怕炕炸了。”
白爹說著進屋去摸火炕,“哎呀,燙手,停會,停會,別燒了。大閨女你進來,快摸摸,我感覺這炕都硬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躺人。”
白淑華很怕他起了就在這睡的心思,“爹,這炕也沒鋪草,更沒鋪炕席,太硬了,還有土,還是醫務室那睡吧,那兒也消停,你多睡一會兒。”
白爹還是很聽勸的,再次叮囑他別著急燒火,看著點就行的話,就歪歪斜斜的走了。
白淑華不知道,白爹根本沒回醫務室,他去催窗戶和門了。
下雪就像一把刀懸在腦門上,他哪里睡得著。
不用添柴,白淑華也不想傻乎乎盯著灶臺,她索性在房前屋后轉悠一下。
院子沒以前寬敞了,因為在內側圍的柵欄,肯定是要占一些院子面積的。
但因為沒搭雞圈、豬圈,就很空曠,顯得很大。
至于為啥不將雞圈、豬圈弄到后園子,這樣不但干凈,而且也不會有太多味兒。
但別忘了如今人們窮啊,雞、豬都是一個家庭的重要資產,這樣的寶貝當然是放在眼皮底下看著才放心了,誰那么心大會放到后院子呀,等著丟吧。
白淑華往后院走去,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廁所在哪呢
好像一直沒看見。
雖然如今的廁所都是旱廁,埋汰得一批,但也得有啊,總不能隨地啥啥吧。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個低矮的建筑,她猜測大概沒準就是旱廁。
但她一點也不想上前一探究竟。
這后院子她之前來了兩次,第一次是和白小弟來看房的時候過來的,那時候全是半人高的野草。
她怕草里有東西,只在外圍看了兩眼,就拉著白小弟走了。
第二次是她來拿木板,用作菜板子,當時野草還在,只不過有一部分被木板壓住了。
當時急匆匆的,她抽了塊木板就走了。
這事第回,野草已經不見蹤影。
她猜測是昨天下午二伯他們收拾的。
白爹說土坯不夠了,壘完火炕、火墻,他們就沒活可干了。
可能是那會兒子將后院的草全給拔了,但也有可能是晚上白爹燒火的時候順便干的。
不管如何,拔得挺干凈的。
白淑華頗為認可的點點頭。
下一步就該翻地了。
這也是要在下雪之前干的,土翻起來,下了雪才能凍死地里的蟲卵。
這就是為啥說瑞雪兆豐年。
可她家勞動力有點不足啊。
最后她還是看了眼旱廁,真的只是一眼,差點撅了。
她以為最差最差的旱廁也是挖個洞,上面放兩塊板子。
沒想到直接是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