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橋你就在家等著爸爸,爸爸要去加個班”
“我知道啦,困了就睡,睡前記得喝牛奶。”小高橋雙手環著小熊玩偶的柔軟脖頸,有那么一瞬大人突兀覺得那一動作要扭斷娃娃的頭身連接處,轉而那份情緒又被其他事給打消。
眼睜睜看著這具身體的父親離開家門,小高橋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
要不是權限不夠,他也不至于只能選擇一個偏遠小城市的弱小孩童的身體直接降落在主線發生地點附近,掐著時間點在主線發生前把一切修正回正軌才是最優解。
也不知道是誰救了萩原研二,害得他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一連串麻煩,世界意識大抵是會欣喜這般不一樣的世界線變動,然而這些變故都是需要被他們這些“修正者”改正的存在。
變量過多,那就通通抹消。
未來改變,那就抹除未來。
這就是他們奉行的職業準則,一直以來都格外好用,他們和帶著自己的系統合作十分愉快。
他把小熊玩偶扔到一邊,大腦還在思索著各項計劃,首先就是身份問題,如果真按身體年齡慢慢來,他能順利獨自前往東京時,主線說不定都過完了
好在最早發覺他不對勁的原身母親現在也回不來,他還得想辦法多努努力,爭取讓那女人永遠出不來,別干擾到他才最好。每次那女人歇斯底里喊叫時,身體最深處都傳來了抗拒感,他知道那是殘存的靈魂的微弱奮起。
不過壓死一只螞蟻只需要動動手指,他保留著那一意識單純是給自己找樂子罷了。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喚回了他的思緒,他緊緊盯著門。
透過貓眼,他看見一位身穿皺巴巴廉價西裝的眼鏡男,局促地抱著傳單,像是要推銷什么的模樣。
因此他沒好氣地說“我們不要推銷服務。”
門外傳來了哀求的聲音“求你了,接個傳單也好如果今天不把手中的傳單發完的話,老板一定會把我泡在水泥里浸東京灣的。”
小高橋本想回一句“你泡東京灣關他什么事,要真有這一回事一定得喊他,他肯定會旁觀現場”,然而他的身子如同失去控制般,違背了他的意志。
他試圖用左手按住想要按下門把的右手,卻根本沒成功,他的左手軟趴趴的,在他眼中左手如同碰到了水的泥巴一般融化,滴落在地上的是一大灘血水。
他想要逃離,想要操控系統,想要發出尖叫,來吸引周圍鄰居的注意力,可他的身體像是變成了僵硬的石頭,任憑他的想法多么強烈,他也只能保持在原地不動。
“真是的,我都說完不成業績的話,我會很不好交代的了。”門把被小高橋的右手親自按下,門外的推銷員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小高橋總感覺對方那張臉十分眼熟,卻說不出話來。
“醫生的能力復制過來還是蠻好用的。”推銷員慢悠悠摘下了臨時借來的眼鏡,把身上勒得難受的領帶解開。
他把腦袋上的帽子取下,轉而扎起來腦后的長發。
看到那標志性的發型,小高橋終于想起面前這人是誰,白日這人近乎背景板的存在,最終沒讓他察覺到危險,他一直以為真正危險的是被系統標注為“主線人物降谷零好友的伊達航警官”。
萬萬沒想到,他真正要面對的是另一個存在。
“這不可能。”看著對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調出了他的系統操作面板,小高橋掙扎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