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滿樓得知第一回的題目時,從嘴里喝下去的茶,險些從鼻子里噴出來。
“其實”花滿樓咳了半天,躊躇道“這個陸小鳳是在下的一位朋友。”
“哦。”
“他是個男人啊”
“哦”
李莫愁眸光一凜“他既然是個男人,為什么要叫陸小鳳,他怎么不叫陸大龍”
這花滿樓哪兒知道啊名字又不是他起的
李莫愁想了想,道“算了,那這個未婚妻的角色就不給他了,不如”嘴上說著不如,眼睛已經看向雷純了,雷純立刻道“是個男人又有什么關系”
她可不想被寫進那種故事里,連邊兒都不想沾別的角色也就罷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屎盆子,能扣在別人身上就扣在別人身上,她當即分辯起來,腦子轉得那叫一個快
“男人就不能跟男人訂婚了嗎男人就不能跟男人上床了嗎男人就不能勾引別的男人了嗎誰規定的我倒覺得,像蘇夢枕這樣的男人,若需要一個未婚妻,就得是陸小鳳”
“你們難道不覺得,在這個絕妙的故事里,一個男人做下這些事遠比女人做下這些事要有看頭得多”
李莫愁被說服了,因為這個場面她確實沒見過,若是有人跟她說起這么一則故事,她肯定是要把那個話本買來看一看的,開開眼界的。
她開沒開眼界不知道,反正花滿樓是真的大開眼界了。
“第一回尤為重要,開場詩與其咱們來獻丑,不如就引用那一首雁丘詞。”李莫愁提筆寫道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
雷純所在的年代這首詞還沒寫出來呢,她似被觸動了心神,當即筆走龍蛇,唰唰幾下,第一回的脈絡走向就出來了。
話說在那場曠世決戰,紫禁之巔的前夜,一個男人披著厚重的披風,遮住了身形和面目,悄悄來到了紫禁城的西北角,他推開門,燭火幽暗,葉孤城正在床上抱著劍假寐。
見有人來,他睜開了眼,那人雖遮擋了面目,他卻還是認了出來。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我必須得來”
斗篷落地,赫然竟是那金風細雨樓樓主的未婚妻。
很多人都在疑惑,為什么蘇夢枕會接受一個男人當自己的未婚妻哪怕是指腹為婚,當得知對方身為男子時,也該退了婚才是,尤其,他那個未婚妻家中的勢力本就與他的勢力水火不容,遲早是要分個生死的。
蘇公子為何如此糊涂
可當斗篷下的人露出他的臉,就沒有人會產生這樣的疑問了,因為他實在
寫到這里,雷純看向花滿樓“不知你那位朋友生的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