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雷純的腦內幻想就正常許多了。
她只是坐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椅子上,面前是一排珠簾,珠簾后頭浩浩蕩蕩站著好幾百人,每個人都沒有臉,或者說臉部五官模糊,模糊的五官上寫了一個“爹”字。
里面倒是沒有自己,花滿樓悄悄吐出一口氣。
窺探別人腦中的想法實在不是什么坦蕩之舉,花滿樓沒有聲張,也不想再看了,他閉了閉眼,光屏居然還在,連畫面也都還十分清晰,無論睜眼閉眼,還是意念退出,居然都沒有什么用
莫非這技能一旦啟動,無論對方腦子里想什么,他都必須得看滿半小時
花滿樓覺得,自己的耳朵仿佛漸漸有些發熱了。
每一次寫完故事,只要有一個人拿到高分,游戲就會給他們放幾天假,放假時間什么都可以不用寫,想要什么,只要在腦子里想一下,游戲就會自動送到他們面前,權當補償他們沒法出門的遺憾。
妙筆生花組觀察過了,這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便利可不是每組都有的,例如暗黑組就沒有,無論他們殺多少怪,哪怕只跟游戲要一桶洗澡的熱水都是妄想,每天吃的不是干餅子就是水煮土豆,就連又干又柴,又沒有滋味的雞肉,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日子過得好不可憐。
震蕩靈魂的故事寫完,游戲大方的給了二十天的假,妙筆生花組算是徹底閑下來了,花滿樓在陽臺邊養了三十多盆花,并要了很多小昆蟲和種花的工具,也還算怡然自得。
李莫愁進入閉關狀態,據一直關注他們直播間的人說,這位赤練仙子已隱隱有了走火入魔的趨勢,昨天居然整整寫了三萬多字,已經把自己從瑤池王母吹寫成洪荒圣人了,還是歷經萬劫不死不滅,抬手間就能創造一片天地的那種。
雷純端坐在沙發上,一派乖巧,看上去無比純良無害,對著連線的直播間笑吟吟道“他們竟還沒有出來么”
元十三限正在一家小酒館里,聽聞此言,下意識瞅了一眼前方不遠的下水道入口,那里被推到的土墻已經移開了,而且據這里的國王說,下水道的入口不只有一個,于是他肯定道“他倆大約不太想出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這個嚴肅冷銳的老人發出了些許古怪的笑聲。
雷純笑道“他們總是要出來的。”
元十三限道“不錯,已經兩天了,他們也該出來了。”
聊天聊得正愉快著呢,屏幕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生得雪膚花貌,眼角眉梢里,皆是無盡的風情,正是石觀音。
看樣子,石觀音已然與元十三限相處得不錯,她手里拿著兩塊干面包,一塊給了元十三限,一塊自己吃,一邊吃,一邊用眼角瞄著雷純手里的紅茶,以及精致的茶幾上的一碟子龍須酥糖。
石觀音唇邊勾起一抹笑“雷純姑娘,你好。”
雷純微微頷首。
石觀音道“你那邊桌子上的是什么”
雷純貼心地把那碟酥糖拿起來,往前湊了湊“這是龍須酥糖,是我家鄉的一種甜點,味道還不錯,就是稍稍甜膩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石觀音急急打斷“雷純,你動我一下試試”
上一刻還端著酥糖和紅茶,笑語嫣然的雷純下一刻就不見了,花滿樓猛地回身“雷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