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不斷有幸存者投奔過來,亦或是大部隊出去掃貨的時候,偶爾也會碰到幾個人,順手就給帶回來了,花名冊的長度一直在增加,除去勾掉的,數一數,小區里已經住了兩百零七人,青壯年居多,卻也有老有少,非常和諧。
早上九點鐘,這兩百零七個人除了固定輪值放哨的之外,全都集合在小區中央的花園里,就連林詩音都抱著孩子在外面站著。
原本在這樣的天氣出門拉練,很多人心里都不痛快,甚至罵罵咧咧,但見了林詩音這種表面柔柔弱弱,實則一腳踹飛一個大漢的狠人都抱著剛滿月的孩子一塊挨凍,誰還好意思再說什么
此時室外氣溫零下十五度,冷風呼呼地刮,本就實打實的物理攻擊又加上破甲弓,不到十分鐘,羽絨服柔軟的面料就被凍硬了,人人臉上都是蒼紅蒼紅的,像是凍柿子上了層冰霜。
好不容易熬到點名結束,人不蹦跶都站不住,楚留香站在隊伍最前頭,其余人自發的排好隊,隨著他一聲令下“跑”包括老人孩子在內的兩百來號人跟在他屁股后頭跑。
跑得不算快,但小區很大,一圈下來足有兩千八百米,剛跑半圈就掉隊了十分之一,一圈結束,已經有五分之二的人在扶著腰走了。
就這,還是鍛煉了好一陣子的成果。
一個多月磨合下來,楚留香已然十分了解這個時代普通人的體質,所以他帶頭跑了四圈之后,忽然加快速度,回到了花園中央,站在空地前等著。
林詩音和沈璧君是不用跑步的,倆人站在不遠處背風的亭子里,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什么,聲音不大,臉上都含著笑,偶爾會朝楚留香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兩個腦袋就會湊得更近些,說話的聲音被風吹的支離破碎,楚留香支楞著耳朵,隱約聽到什么“倒是個好人,就是花心,勾引女人,心都冷了”的話,說著說著,兩個大美人又一齊朝他看過去,企圖用眼睛發出了然一切的冷哼聲。
楚留香立刻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連一眼都不敢朝那邊看。
跑圈結束之后就是正式的教授武功了與其說是武功,倒不如說是“如何巧妙的利用自己現有的力量,最大限度的打碎喪尸的腦殼”。
為了鉆研這么一套“武功”,這位強盜中的大元帥冥思苦想了好幾天,光是一個簡單的手腕發力動作就讓他瘋狂掉頭發。
每當這個時候,楚香帥總會格外想念自己的一個殺手朋友。
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那位殺手朋友也被困在游戲,此時正趴在高的課桌上睡得深沉,講臺上老師唾沫橫飛的講著條件概率,一張十五分的高數卷子被他壓得皺皺巴巴。
偏偏他的通關條件是成為本市的理科狀元
扯遠了,說回正題。
整整四圈下來,站著的一百多人里足有一半累得呼哧帶喘,一個個雙手撐著膝蓋,半天直不起腰來,只有幾十個人神色如常,一邊原地蹦蹦跳跳,一邊看楚留香比劃拆解動作要領。
至于為什么只有一百多人,當然因為剩下一半人還沒跑完呢,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被扶回去歇著了,還有幾個小年輕,才跑到第圈就累吐了,一個個蹲在路邊,說什么都起不來。
楚留香也沒等他們,在他看來,連體能這關都過不去,也別想著殺喪尸了,還是練練逃命比較好,別到時候一腳踹出去,喪尸沒怎么著,自己先抻了筋。
“這個動作一定要快,力量不足的話可以雙手持刀,如果習慣用鋼筋,就照著眼窩捅,切記這時候一定不要用蠻力拔,容易摔倒,發揮長兵器的優勢,側身,用上半身的力量帶出來,注意腳下的步伐,不要亂。”
楚留香才空手演示了兩遍,場下立刻就有二十幾個人舉手發言。
“楚哥,你慢一點,剛才你那手怎么動的來著”
“腳下這么擰著有點不得勁啊。”
“這樣砍出去之后胳膊疼是正常的嗎”
“這個動作沒看清,你再來一遍唄。”
一套簡簡單單的連招,一百多個人愣是練出兩百多個不同的動作,好不容易動作學對了,發力的方式又錯了,等發力方式練對了,下盤又不穩,下盤剛穩一點,動作就開始亂楚留香教著教著就想一頭扎進人工湖里冷靜冷靜。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林詩音和沈璧君。
這兩個絕世大美人是他最好的助手,常常是他在前面教,兩個人就在下面幫著斧正動作,或者配合他對招拆招,今日卻不知是怎么了,兩人就站在那,兩顆腦袋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說什么悄悄話,最終,林詩音抱著孩子回去了,沈璧君倒是走了過來,卻沒看楚留香一眼,而是對著人群從容道“光這么比劃也沒什么用處,最好還是真刀真槍的來,我來陪你們練好了。”
她穿得單薄,羽絨服也是修身的款式,連衣帽上一圈毛絨絨圍在頸邊,更稱得她嬌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