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鳶鳶幫我換藥吧。”顧子淺輕輕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從洛檸鳶的身上站了起來。
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她。
或許一切早就已經命中注定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起。
他不知道。
年少時的他,盡管心中不喜歡洛家這位大小姐傲慢又嬌縱的惡劣性格,卻還是會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自己一直以來恪守著的原則。
身形高大的男人靜靜地坐在床邊,任由著坐在他身后的少女幫自己“換藥”。
稍顯凌亂的黑色碎發隨意地散落在他的額前,將他深邃的眉眼遮掩住了大半,看起來莫名有些放蕩不羈。他胸前冷白色的肌膚上印著幾道淡紅色的指痕,還有一點濕漉漉的晶瑩水漬,不由地令人浮想聯翩。
顧子淺后背上的傷痕斑駁交錯著,先前用于為傷口消毒的深褐色碘伏已經徹底晾干了。
洛檸鳶用棉簽沾取了適量的藥膏,一點一點地涂抹在了他后背處的傷痕上。她的動作不輕不重,恰好能夠讓顧子淺感覺到棉簽與藥膏的柔軟觸感。
他的心臟此時還在不自然地劇烈跳動著。重重的心跳聲回蕩著,在寂靜無聲的臥室里顯得極為明顯。
涂著涂著,洛檸鳶突然十分壞心眼地用棉簽戳了戳他后背上一小片完好無損的肌膚。
“怎么心臟還是跳得這么快啊”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問了一句。說著,她便隨手拿起了嶄新的紗布與繃帶,準備幫他包扎一下已經換完藥的傷口。
洛檸鳶將紗布覆蓋在了顧子淺背后的累累傷痕上,然后慢慢地幫他纏好了繃帶。
為了將繃帶從他的胸前繞過去,少女不得不站起了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
她的指尖抓著一截繃帶,慢條斯理地從他的胸膛上劃了過去。僅僅只是隔著一層“可有可無”的輕薄繃帶,少女指尖的柔軟觸感分外清楚。
顧子淺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唇角,他低低地開口喚了她一聲,道“鳶鳶”
“別亂動哦。”洛檸鳶將自己的食指輕輕地按在了他的唇瓣上,強行讓他噤了聲。
她半低著頭,不緊不慢地幫男人“纏裹”著繃帶。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少女的動作放得很輕,像是用一片輕盈的羽毛慢慢地撫過了他的胸膛。顧子淺的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般地微微顫栗了起來。
但是,盡管如此,顧子淺依然盡可能地克制著自己心中不斷翻涌著的過于放肆的想法。他十分聽話地沒有亂動。
只不過,與其說洛檸鳶是在幫他包扎傷口,倒不如說她是在“肆無忌憚”地滿足著她自己的好奇心。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洛檸鳶終于幫顧子淺纏好了繃帶。坐在床上幫他系好繃帶之后,她便打算起身下床。
然而,就在這時,顧子淺忽然轉過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完完全全地環住了少女纖細的皓腕,讓她難以掙脫。
“既然鳶鳶好心幫我換了藥,那我是不是也應該禮尚往來地報答鳶鳶呢”男人聲音低啞,聽起來莫名有些危險。
“怎么報答”洛檸鳶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的危險處境似的。她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掙扎的動作來,而只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反問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