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淺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
盡管他出于私心,在茶飲之中摻進了少許高濃度的雞尾酒,但是,為了避免大小姐徹底喝醉,他最后到底還是出手控制住了少女的酒精攝入量。
適量的酒精可以刺激人的神經與理智,同時也是一種絕佳的“催化劑”。
所以,洛檸鳶現在僅僅只是覺得自己似乎隱隱有些說不出來的興奮與頭暈。
她仍然清醒著。
男人身上的鳶尾香氣聞起來柔和又細膩,就像是一團毫無攻擊性的柔軟云朵,將她層層疊疊地盡數包裹了起來。
洛檸鳶仰面靠坐在沙發上。少女嬌小的身軀深深地陷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中,她整個人都被高大的男人牢牢地壓制著,動彈不得。
恍恍惚惚之際,似乎有大片大片的鳶尾花盛開著,香氣彌漫四溢,惑人心神。
下意識地,洛檸鳶伸手拽住了男人脖頸處半敞著的潔白衣領。
原本整潔的布料被少女纖長的手指抓成皺皺巴巴的凌亂樣子,褶皺遍布。一小片白皙的肌膚在純白布料的遮掩之下若隱若現,甚至隱約可以窺見男人胸口處明顯的肌肉起伏。
洛檸鳶顯然還有些茫然無措。她濃密卷翹的鴉黑睫羽輕輕地顫動著,神色看起來懵懂而澄澈。
“鳶鳶。”顧子淺慢條斯理地再次開口喚了洛檸鳶一聲,將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男人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了少女的手。他寬大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裹了她的小手,然后,他直接引導著她幫自己解開了領口處的下一顆紐扣。
就像是以前手“手把手”地教大小姐書法時一樣,男人的動作溫柔又細致,極有耐心。
在不知不覺間門,洛檸鳶便無意識地跟隨著顧子淺的引導動作,一顆一顆地解開了男人襯衫領口處的幾顆紐扣。
“什么答案”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先前攝入的少量酒精已經開始逐漸麻痹她的神經了,盡管不至于讓她徹底失去理智,卻又在無形之中一點一點地誘導著少女。
“鳶鳶是在裝傻嗎”顧子淺垂下眼睫,語氣平靜地輕聲開口詢問道。
說著,男人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摘下了架在自己高挺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露出了深邃而凌厲的精致眉眼。
他墨黑色的眼瞳里盛滿了晦暗不明的莫名色彩,像是一片濃墨重彩的深沉夜色,其中閃爍著耀眼奪目的璀璨星辰。頭頂的明亮燈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隱約折射出了一片流光溢彩的細碎光芒。
“沒關系,我可以再問一遍。”顧子淺看起來似乎很有耐心的樣子,“鳶鳶當時和那個礙事的家伙靠得那么近,接下來是打算和他一起做些什么事情呢”
男人一字一頓地開了口,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又喑啞,語氣平靜無比,毫無波瀾。
只不過,越是看似沉寂的表象之下,或許往往潛伏著不為人所知的可怖危險。
洛檸鳶不由地眨了眨眼睛。她試圖努力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難道連鳶鳶自己都不知道嗎”顧子淺很是貼心地為洛檸鳶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搪塞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