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跟他對視了幾秒鐘,突然雙手合十,夸張地半鞠著躬,大聲請求道“拜托了請幫我保密”
幸久理解地點了點頭,連理由都貼心地幫對方找好了“沒問題,警察先生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嗎那我應該稱呼你什么”
年輕男人“我叫平野圭太,不過現在叫我海獺就好了,這是我注冊賞金獵人用的代號。”
“好巧啊,我們也姓平野,我是平野裕樹,這是我妹妹平野友香。五百年前我們說不定還是本家呢。”幸久很自然地跟他套起了近乎,“圭太大哥說的賞金獵人是什么是我知道的那個嗎橫濱警察待遇已經差到需要去做這種兼職的程度了”
“不不不,警察待遇還是很好的,這事比較復雜,我不知道該跟你怎么說。”平野圭太的神色有些為難。
“我們也不是想探究那些涉密的部分,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橫濱的情況,有備無患。”幸久用一種懇求的眼神看著他,順便給自己現在可疑的行為打了個補丁,“我跟妹妹剛來橫濱什么都不懂,之前友香還差點被人搶走,我們雖然報了警但根本就沒有后續,我現在都不敢放她一個人在旅館。”
幸久戳了戳中島敦,暗示他來點配合。
中島敦卻是悄悄躲到了幸久的身后,揪緊了他的衣擺。
只有他跟幸久先生兩個人的時候沒事,周圍再熱鬧但沒人留意他的時候也沒事,可一旦意識到自己會成為別人視線的焦點,中島敦突然就覺得羞恥感爆棚。
雖然沒有如幸久所愿那樣向警察先生撒嬌賣萌,但他這樣倒也符合一個內向害羞,因為剛剛遭遇過危機所以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的行為。
平野圭太就沒有任何懷疑,他的嘴巴無聲地動了動,幸久猜他是在罵人,隨后他無奈地“嘖”了一聲,嘆氣道“行吧行吧,我來給你們講一點在橫濱生活的注意事項吧。”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好好坐下來聊一聊,我請客。”幸久立刻打蛇隨棍上,順便狠狠地踩了倒在地上的大胡子一腳,原本手指微動,眼看著就要醒過來的大胡子立刻又沒了動靜,“這家伙也需要找個地方安置吧”
這一旦坐下來嘛,就不可能只“講一點”了。
平野圭太沒看出幸久的險惡用心,發現自己沒帶手銬,身邊也沒有繩子之類的捆綁物之后他就犯了難,還是在幸久的提醒下才不甚熟練地用大胡子自己的外套把他捆好,然后感激地說道“還是我來請吧。這家伙是我的目標,身上賞金不少呢,多虧了你們我才能把他抓住。”
幸久恭維道“圭太大哥這就是說笑了。我眼力還是有一點的,這家伙明顯是被你追得走投無路了,才想狗急跳墻想抓我們當人質的。本來這個地方很偏僻,不該有什么人,你把他逼進這里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不是我們這兩個意外,你遲早能抓住他的,說起來還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才是。”
“沒有沒有。”平野圭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們也別客氣了,坐我的車走吧,我們先把這家伙送到看守所,然后我帶你們去吃夜宵,我們一邊吃一邊談。那附近有一家店味道很好,而且跟別的深夜食堂不一樣,他們有包廂,私密度很高。”
幸久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
平野圭太原本是想讓幸久跟中島敦在車里等他的,但是幸久又是說他能搭把手幫忙一起搬運大胡子,又是說自己很好奇想跟著進去開開眼界的,平野圭太便讓他們跟著自己了。
交接大胡子的地點是看守所外的一個獨立小平房,里面只有一個窗口,執勤的男警察正百無聊賴地在那里看報紙。
聽到門被推開時的風鈴聲,他精神一振,放下報紙,準備跟那些隨心所欲的賞金獵人好好地來一番斗智斗勇,決不能讓對方看輕了橫濱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