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幸久給平野圭太留了一張便條。
“非常感謝您的招待,因為今天跟中介約好了要看房子,您又還在熟睡,我們不忍心打擾,所以請原諒我們的不辭而別。昨天聽到的事情我會保密,希望事情不會發展到那一步,也希望您能得償所愿。”
他寫完便條,看到中島敦靠在椅子上竟然又睡著了,十分無語。
幸久把中島敦搖醒“來,你看看我的便條上寫了什么東西。”
中島敦打了個哈欠,瞄了一眼,耿直地說道“我不識字。”
幸久被哽了一下“這的確是個問題。”
福利院定期是會請老師回來教孩子們認字和一些簡單算數,但中島敦現在的情況明顯不適合跟他們一起學習,他自己肯定又沒那個耐心也沒那個時間教這些基礎。
得想辦法給他找個合適的老師單獨開小灶。
幸久的第一反應是山崎院長,然后下一秒就把這個想法否決掉了。
算了算了,這種啟蒙最麻煩不過,中島敦看著又不像是什么一教就會的天才,為了山崎院長少受點氣,為了中島敦少挨點打,他還是另外找人吧。
不過這是后面的事情了,幸久現在只能把他寫的便條念給中島敦聽,念完又問“你覺得我為什么要送他回來,又為什么要給他留便條”
中島敦遲疑著回答“因為他是個好人,請我們吃飯,而你很有禮貌”
幸久沒有對他的回答感到失望,倒不如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畢竟這些東西他也不是天生就懂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往中島敦空空如也的腦袋里多塞點東西,能聽得進多少是多少。
所以幸久詳細解釋道“送他回家是一種無聲的威脅你看,我不但掌握了你的名字、單位和工作情況,還掌握了你的住址,隨時都可以找到你。”
“便條和為他換衣服之類的行為表達的是友善的態度我有那么多下手的機會,但是我沒有,至少我們不是敵人。”
“最理想的情況是平野圭太感受到了我們的威脅,也為了隱瞞自己出的紕漏,自覺保持沉默,賭我們確實會遵守承諾。但是以他的性格估計不太可能,我們還是會對上橫濱警方。這個時候留下的便條就能給他們找點事干了,字跡啊,指紋啊,用詞習慣啊什么的,讓他們慢慢研究去吧。”
“因為線索太少而無從下手和費盡心機卻一無所獲兩者是不一樣的,前者還可以怪平野圭太太蠢了什么有效信息都不了,后者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行事小心,本身就具備反偵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