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虎“可不是嘛,橫濱以前也有租界啊,外國人也是一直有特權的啊,租界里頭自有一套秩序,在里面討生活有時候還比外面簡單呢。哎,先不說這些了,掃興。”
幸久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指著他們路過的一面裝飾墻說道“上面那把白色的吉他應該是七根弦的,而且最上面那個頭上的圖案不是紅色的火鳥,是紅色的麋鹿。”
江守虎將信將疑“是嗎哪有紅色的麋鹿啊,不都是棕色的嗎”
幸久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樣式我能確定,我當時也是因為奇怪而多看了兩眼。”
江守虎“那我記一下,回頭問問樂器店。你還記得什么別的嗎”
幸久跟著江守虎又從頭把酒吧兜了一遍。
“這里應該對稱擺著兩盆綠植的,大概這么高,下面幾根樹干像辮子一樣纏繞著,主體筆直向上,只有上面這一片區域是葉子。”
“對對,我想起來了,我說怎么總感覺這里怪怪的呢。老板還跟我說過這是他外國朋友送給他的,寓意很好,叫發財樹。”
“這里裝飾的油畫不是這樣的,雖然都是郊外的風景,但我記得原本應該是一張世界名畫的仿畫。”
“原作叫什么畫家是誰啊”
“不知道,好像是個法國人,這幅畫不算他的代表作,但知名度也挺高的。”
“嘖,這要怎么找啊”
“知足吧你,我又不是搞藝術的,能記得這些已經算是記憶力出色了好嘛”
一圈逛完,幸久把自己還記得的,跟現在裝修不一樣的地方統統告訴了江守虎。
幸久把手搭在中也的肩膀上,明知故問道“你這是想完完全全地重建野狐酒吧嗎”
江守虎淡淡地“嗯”了一聲,比起那天,他現在的情緒平靜多了“我幾個醫院還有臨時安置點都找過了,沒找到人,不過也沒找到尸體。我這個人比較愛幻想,總覺得他說不定就被哪個好心人救走了,只不過失憶了回不來。野狐酒吧開著,或許他哪天循著酒香就過來了。只可惜原址重建是沒戲了,那個巨坑還不知道怎么才能復原呢。”
“唉,我之前明明幾乎天天都會去野狐酒吧,但是想重建的時候卻發現好多東西都想不起來細節。”江守虎嘆了口氣,忍不住又跟幸久這個同樣見過原本那個野狐酒吧的人絮叨了幾句,“不過我比老板厲害,購買酒類的渠道比他多。現在酒吧的酒水品種更豐富了。光日本威士忌我就采購到43種,比老板整整多5種呢。”
“食物種類也多了不少。以前只有炸雞、薯條、洋蔥圈之類的小菜,我有時候睡醒餓了想搞點吃的就只能吃這些,難受死我了。現在好了,加了不少我愛吃的,雖然肯定比不上專業的飯店,但味道也不差。”
江守虎轉過身,笑著對他們說道“對了,你們吃過晚飯沒有要不要嘗嘗看這里的簡餐”
“不用,我拿了東西還要去找人,房產資料跟武器都準備好了嗎”幸久搭著中也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生怕這個聰明的孩子知道眼前這個就是那場災難的受害者之一后,又說出些不合時宜的話來。
畢竟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哪怕理智上什么都知道,但有時候就是會難以控制地遷怒于無辜之人。
幸久覺得有了之前的那一遭,他現在跟江守虎的關系還算不錯,不希望中也搞得他們雙方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