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待的牢房自然是條件最好的那種。
幸久收斂氣息,躡手躡腳地靠近,發現這兩個人竟然在下棋。
呃,應該是在下棋吧幸久對這方面沒什么了解,只認得出他們用的是圍棋的棋盤,并且下的不是五子棋。但也可能是在拼圖,因為現在的這個棋面真的看上去有點像q版的小狐貍。
“你們在干什么”幸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啊,你回來了,看樣子事情能完美解決了。”大佐干部看到他非常驚喜,很自然地伸手一撥,把棋面都弄亂了,黑白子混在一塊兒,就分不出這局誰勝誰負了。
“啊,我的小狐貍”江戶川亂步驚呼一聲,懊惱極了,“就差最后一點點了,老爺子你好幼稚啊,這都要耍賴。”
大佐干部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只是想拖著江戶川亂步,讓他沒辦法在地牢里遙控指揮外面而已,他們之間年歲差距那么大,有著那么深的代溝,工作之外的事情沒什么可聊的共同話題,為了打發時間于是他就提議來下圍棋。
江戶川亂步一開始連規則都不懂,還是他從頭教的,誰知道從第二盤正式開始他就沒辦法贏了。而且這個小混蛋一點都不知道適可而止,到后來更是嫌跟他下棋沒勁,自顧自地玩起了擺盤他希望能把他們的對局引導出漂亮的圖案來,實在太過分了。
大佐干部能夠沉著冷靜地處理首領辦公室里發生的事情,卻差點被江戶川亂步氣出內傷。
可惡啊,他原先對自己的棋藝其實很有自信來著,他年輕時可是真的有機會踏上職業棋手道路的,這些年作為一個愛好也從來沒有丟下過。
大佐干部越想越氣,屏蔽掉江戶川亂步這個還在嘟嘟囔囔的噪音干擾源,問幸久“首領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身體沒什么大礙,就是對高瀨會感到非常憤怒,同時又悲痛不已。”幸久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這幾天有的好忙了,先要為在這場突然襲擊中為了保護首領而英勇犧牲的西島干部準備一場盛大的葬禮,還要逼迫高瀨會集中他們的力量,好在之后的大決戰中把他們一網打盡。首領已經決定到時候親自出馬為西島干部報仇了。”
大佐干部頓了頓,神色不明地說道“以首領的身體狀況,這個決定太冒險了吧”
幸久回道“誰說不是呢,首領這是抱著跟敵人同歸于盡的想法去的啊,勸也勸不動。不過也沒什么好勸的,我們醫生一般只會讓這個年紀的人吃好喝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在生命的最后留下遺憾。”
大佐干部沉默了一會兒,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港口黑手黨不淪落到四分五裂最悲慘的那種境地,其他情況他都能接受,也沒那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所以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果斷地說道“那也沒辦法,畢竟是首領的命令。葬禮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在這方面還算有點經驗,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不出任何差錯的。”
幸久微微頷首“那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