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久打開特意要求加裝的落地窗,氣勢洶洶地翻上了樓頂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動靜,入侵者理應很容易便能發現他,然而當幸久踩在樓頂的地面上,甚至往前還走了幾步,這個金發的入侵者卻依然背對著他,眺望著遠方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這就過分了呀,幸久二話不說凝聚出了一排的冰千本,飛速向他投擲了過去,封鎖了入侵者所有的躲避路線。
入侵者終于緩緩地轉過了身,沒見他有什么其他動作,一根根冰千本就停滯在他面前,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這場面幸久看著微妙的眼熟,跟中原中也阻擋子彈的姿態簡直一模一樣。
“重力場”幸久上下打量著穿著白色西裝的入侵者,“你是魏爾倫”
“是我,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魏爾倫的神色有些陰郁,“也對,你是該知道我。欺騙了失憶的蘭波,還馴養了我的弟弟,把他們當做維護自己統治的工具,想必你早該想過會有為此付出代價的一天了吧”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魏爾倫確實如蘭波形容的那般俊美,像是熒幕上的明星,又像是北歐神話里放浪的神明,他的性格也確實如蘭波透露出的那般令人討厭。
蘭波是不會說魏爾倫壞話的,不過從他日常的描述中稍微推測一下就知道了。法國人均顏控,美人犯一點錯誤是很容易被原諒的,這個魏爾倫好看成這樣,在巴黎公社里依然那么不受待見,可想而知性格有多糟糕了。
幸久設想過很多次與魏爾倫的見面,他終究是要想辦法把對方引到橫濱來的,既是為了中也和祐也,也是為了完成與蘭波的約定,但那肯定不應該在現在這個緊張又敏感的節骨點上。
魏爾倫是費奧多爾請過來的幫手,為了限制中原中也和蘭波
幸久由衷地希望事情只是這么簡單,不管怎么樣,先把蘭波叫過來總歸沒錯,這對父子,啊不是,這對搭檔之間的事情最好讓他們自己解決。
幸久默默用通訊手表呼叫了蘭波,三言兩語告訴了他現在的情況。
正帶隊巡邏的蘭波意外又激動,立刻就準備趕回來,被幸久勒令先去找大佐干部交接。
幸久算了算時間,這大概需要20分鐘,這20分鐘他原本打算找魏爾倫套套話,看看是不是費奧多爾把他引來的,又準備讓他干些什么。
然而據說很有格調,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因此往往不介意聽聽對手的臨終遺言,也不介意為他們解答一下自身疑惑的魏爾倫卻搞差別對待,根本沒有給幸久開啟其他話題的時間,自顧自地說道“原本我是沒想在這個時候對港口黑手黨動手的,沒想到你正好自己撞了上來。”
說著,他像一個優雅的指揮家一樣,微微抬起右手,在樓頂上的一些其他東西避雷針、冷卻塔、消防水箱、外墻清洗升降機等雜物紛紛掙脫了原本的束縛,漂浮到了空中,緩緩地繞著他們兩個人旋轉著。
幸久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就憑這一手魏爾倫就起碼給他帶來了一千萬日元的損失,這可不是像踩屋頂那樣看在蘭波和中也的面子上簡單教訓一下就能完事的。
幸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魏爾倫虛空做了一個攥住的動作,這些東西在重力的作用下急速飛向了幸久所在的位置,隨即如同被無形的液壓機強行往那個點擠壓著一樣,變形坍塌壓縮聚合成了一個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