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派來的調查員走的是官方渠道,以更換領事館駐派人員為名大大方方地入境,所以比法國方面稍晚了那么幾天,不過依然趕上了戰爭末期的瘋狂。
莎士比亞痛苦地捂著胃,喃喃自語道“聲名顯赫的劇作家生平唯一一次違背原則,隱姓埋名潛入他國的下場便是死在遙遠而陌生國度里某不知名小人物的流彈之下,相當戲劇性的結尾呢。”
薩克雷一邊開車一邊安慰道“不要這么說啊,莎士比亞先生,我們不都好好的嘛,流彈可沒辦法對你造成傷害。橫濱平日里沒那么亂的,現在是特殊時期。”
“你也知道流彈對我造不成傷害”莎士比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剛剛車速完全沒必要提那么快,戰斗的兩波人都沒辦法傷到我們。”
薩克雷又是一腳油門踩到底,仗著車子的性能甩掉了因為他之前那番極限操作而綴上來的警車“不行啊,我們得低調點。不能小看日本方面,雖然他們沒有超越者,平日里姿態也擺得很低,但之前有超越者在這里翻過車,魏爾倫是不是同樣如此還很難說。”
“就算羽田機場確實如日本方面所說是魏爾倫摧毀的,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敵人是誰他是不是展現魔獸姿態了需要的虹色金屬是哪里來的他最后的下場又是如何還有那場屏蔽了一切的白霧,那些幸存者消失的記憶或者說時間。”
“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調查的事情。當然,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尋找并回收任務失敗又失蹤了的機械刑警亞當弗蘭肯斯坦以及他身上的秘密武器殼,確保國家機密不會泄露,其他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為了魏爾倫而來,等到安全屋之后我們就分頭行動。”莎士比亞懨懨地說道,“開慢一點,你這飆車的行為跟低調根本扯不上邊吧。”
薩克雷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有一輛紅色的跑車跟了他們兩條街了“恐怕不行,我們有麻煩了,您可坐穩了。”
正說著,他就默默把速度提到了頂,然而他這輛普通的商務車即使經過改裝上限也擺在那里,硬件上很難贏過專門的跑車,所以非但沒有甩開這輛紅色跑車,對方被發現之后反而光明正大地開上來跟他并駕齊驅了。
紅色跑車的車窗被放了下來,司機是個打扮時尚的金發青年,戴著一副墨鏡,沖他這邊吹了個口哨“哥們你這車改裝得可以啊,第一次見商務車能有這速度的,咱倆練練”
薩克雷理都不理他,既然直線上甩不開對方,那就只能利用技術了,他開始左突右進,專挑不尋常的路走,沒有路也要創造路出來。
沒想到那個金發青年倒也有兩把刷子,一直緊緊地跟著他,偶爾還會仗著自己更熟悉橫濱的地形抄小道跑到他前面去別他車,每次成功還要回頭挑釁地看上他一眼,極盡囂張。
薩克雷額角的青筋突突就開始跳,血壓抑制不住地上升,但凡能給他一輛跟這小子同等水準的車他也不至于落到這個下場。
又一次被逼到緊急打彎,還差點出車禍撞上護欄后,薩克雷忍無可忍,對莎士比亞說道“甩不開了,我想把他引到人煙稀少的海港區暴揍他一頓。”
莎士比亞臉色很差,努力安撫著自己翻騰倒海異常不適的胃部,深恨自己的異能在這種時候派不上用處。他擺了擺手,對此沒發表什么意見,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想把兩邊都暴揍一頓。
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入了滿是倉庫的海港區,這里因地利的原因本就經常被選為戰場,此次因這曠日已久的戰爭更是一片蕭條,只有政府控制的碼頭及周邊區域還維持著正常的運轉,再遠一點的私人碼頭區域幾乎全部陷入了停擺之中,自然也不會有牽連到無辜工作人員或者路人群眾的風險。
薩克雷帶人進入的就是這樣的區域。雖然他很多年都沒再來過橫濱,但提前問這里駐派的人員索要情報背完地圖是最基礎的素養。
他一個偏移將車身整個橫了過來充作了路障,跟在后面的紅色跑車不得不緊急剎車。
薩克雷掏出槍,拉下了保險栓,面色不善地下了車,準備好好恐嚇這小子一番,給他一個難忘終生的教訓。
但是橫濱哪會有真正莽撞的人呢,金發青年阿呆鳥同樣下了車,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沒有半點畏懼,反而摘下墨鏡,輕浮地打了個響指“啊哈,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