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慧也冷笑著看向陳策。
一個小秀才,居然敢敲詐到了太孫老師的家中,這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嗎?
陳策還是儒雅的道:“學生聽說方先生在邊塞大概是回不來了,所以這不是就想著貴府會被那些權貴為難嗎!既然如此,那何不如把第一鮮轉讓給學生,想來多個朋友還是有好處的吧。”
前廳的氣氛頓時就凝滯了,陳策的這個消息就像是大錘似的敲打在大家的頭上,讓人頭暈目眩。
張淑慧右手扶著椅子,左手撫著額頭,只覺得天旋地轉。
“你胡說!”
小白眼睛紅紅的罵道:“你這個家伙,就和少爺說的那種寄生蟲一樣,專門趴在老百姓的身上吸血,比畜生都不如!”
“他確實是在胡說。”
就在此時,馬蘇從門外進來,他先對張淑慧躬身道:“師母,弟子剛去了衙門打聽,有好消息。”
張淑慧虛弱的道:“什么好消息?”
馬蘇直起身體,逼視著陳策道:“弟子聽說…老師在北方打了個大勝仗,殺敵上千。”
“什么?”
張淑慧松開手、小白的眼淚又忍了下去、陳瀟一愣,旋即呵呵的笑了起來……
陳策也在笑,只不過是在冷笑。
“你覺得這等謊言能騙到我嗎?”
陳策搖頭惋惜的看著馬蘇道:“我知道你,聽說你在國子監里學業不錯,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看陳策那隱藏的很好的得意就知道了。
方醒一旦出事,馬蘇就會變成無根的浮萍,此后絕無上進的機會。
張淑慧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連陳瀟都有些頹然。
此等人既然敢來方家敲詐,那么背后的勢力必然不小,不然也不敢冒著觸怒皇太孫的危險對方家下手。
他的背后是誰?
陳瀟這一刻想到了太子,他希望太子能看在方醒和太子一家的情分上出手。
陳策仿佛是知道陳瀟在想什么,他淡淡的道:“學生和武安侯他老人家有些關系。”
武安侯?
“鄭亨?”
方杰倫脫口道。
這就好比英雄譜,你必須要記住大明的那些勛戚,否則不注意就會惹來傾覆之禍。
方杰倫當然記得,所有的人都記得。
鄭亨是朱棣的愛將,而且在勛戚中威望很高,太子怕是……投鼠忌器啊!
馬蘇終究年輕,聞言就怒道:“武安侯又能怎地,難道他還能堵住悠悠之口嗎?”
幼稚!
陳策不屑的看了馬蘇一眼,然后一改剛才的翩翩風度,眼神凌厲的逼問著張淑慧道:“方夫人,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張小姐,可想清楚了嗎?”
張淑慧倔強的道:“夫君辦下的產業,不會在我的手上丟掉!”
“你特么的是在找死!”
本來聽到方醒的壞消息就讓陳瀟的心中難過,此時看到陳策逼迫張淑慧,他拿起茶杯就扔了過去。
可惜準頭有些差,陳策躲都沒躲,依然瀟灑的站在那里。
“張小姐,別以為英國公府會為你撐腰!”
陳策終于露出了獠牙,他冷笑道:“姑且不論張小姐出身庶女,可令兄前幾日已經發話了,說是張家沒有方家這門親戚!張小姐,你該慶幸自己出身國公府,不然此刻無數的大儒、無數的勛戚會讓你生死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