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七此時也混勁上頭,不管不顧的也呆在床邊,看著那個老大夫在給方醒拿脈。
這大夫在金陵城中名氣頗大,被辛老七從醫館抓到了這里,一路上飽受顛簸之苦。
不過這位大夫的醫德不錯,雖然滿腹怨言,可在看到病人后,馬上就進入了狀態。
朱瞻基的進來并沒有讓大家注意到,他對著朝這邊狂奔而來的侍衛和御醫擺擺手,然后就俯身看著大夫。
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老大夫的結束。
老大夫放手,然后看看方醒的面色,起身道:“這位可是受過傷?”
張淑慧看向了辛老七,雖然她知道方醒腰側的傷,可卻不知道當時的嚴重程度。
這時一個聲音插話道:“德華兄當時腰側中刀,傷口頗深,流血把衣物都浸濕了。”
張淑慧幾人這才看到了朱瞻基。
“太孫殿下。”
朱瞻基點頭道:“無需多禮。”
老大夫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氣,想著等看完病再收拾辛老七,可聽到大家對朱瞻基的稱呼,再看到后面宦官打扮的梁中,以及人高馬大的侍衛,頓時腳就一軟。
辛老七一把穩住他,喝道:“我家老爺如何了?”
老大夫看到朱瞻基一臉的焦急,就穩住心思,干咳道:“病人可是受過寒?”
辛老七點頭道:“當時我部前往興和堡時,少…老爺就是一路凍著過去的。”
張淑慧也補充道:“夫君當年曾經渾渾噩噩的三年,身體也跟著受損了。”
“哎!”
老大夫的嘆息讓大家的心都涼了半截,他這才慢騰騰的道:“病人先是受寒,然后受創流血,又沒有好好地調養,加上…有些思慮過甚的癥狀,所以一朝發病,就如山倒。”
朱瞻基只覺得眼前一黑,想起方醒為了救自己,獨自帶兵沖進敵陣,受創險些丟命的往事。
張淑慧此時卻冷靜的問道:“大夫,可有辦法醫治?”
老大夫也看到了在門外等候的同行,他撫須道:“病人這是邪風入體,正氣不足以壓制,當祛邪扶正,不過需重調養。”
“誰吹的邪風?”
辛老七不懂這些什么風,以為方醒是被人給害了,就殺氣騰騰的問道。
“那是…外邪!”
老大夫沒好氣的瞥了辛老七一眼,然后拿過紙筆,刷刷刷的就開了方子。
把方子遞給張淑慧后,老大夫囑咐道:“病人何時能醒還不知道,如果三日不醒,那你們就……”
張淑慧的手抖了一下,“多謝。杰倫叔,送送老先生。”
等老大夫出去后,朱瞻基一揮手,那幾位御醫就戰戰兢兢的進來,推攘一番后,都不敢第一個上。
尼瑪!看皇太孫的那張臉,要是救不回興和伯,咱們是不是都得倒霉啊!
最后還是看到朱瞻基的臉都黑了,這才有一位御醫被大家給推選出來。
還是先看面色,再拿脈。
良久,御醫放開手,先擦去額頭上的汗,才長舒一口氣道:“其實是邪氣入體,而興和伯受寒之后再受到重創,一直失于調養,直到現在才發作起來。當調養。”
回來的方杰倫聞言就追問道:“敢問先生,我家老爺何時能醒?”
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御醫的身上。
額頭上的汗水又開始集聚了,御醫干笑道:“興和伯年輕,興許幾日就能醒來吧。”
尼瑪!
辛老七和方杰倫的目光都帶著煞氣的看著御醫,心想人家前面的老大夫怎么說的?你居然鸚鵡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