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方醒起床,自己洗漱后,就去了外面。
“好大的霧氣!”
一出門,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大概只有三十米不到。
“一二一,一二一……”
一隊隊的軍士從方醒的身前跑過去,馬上就消失在霧氣中。
“伯爺。”
黃鐘以前在蘇州府,顯然對霧氣不陌生。
黃鐘指著這霧氣說道:“霧氣那么大,要是倭寇有熟人做向導,隨時都有可能突襲。”
方醒搖頭道:“霧氣對雙方都是一種限制,他們要是敢突襲進來,這種視線下,自己都會崩潰。”
回到大堂,方醒讓人把地圖拿出來,用手指著道:“臺州府一面朝海,從健跳到海門一線都是登陸點,如何防御?”
這時張金也進來了,聞言就搖頭道:“伯爺,很難啊!就算全是騎兵也趕不上趟。”
這話有些為自己抱屈的意思,方醒淡淡的道:“既然防御不成,為何不主動迎敵呢?”
張金苦笑道:“伯爺,那些倭寇都有本地人作為向導,要想抓到蹤跡,難啊!”
“本地人?”方醒詫異的道:“為何?那些倭寇可是來禍害他們的家鄉啊!”
張金看看左右,低聲道:“本地山多地少,都靠著打魚貿易為生,可稅負之上……呵呵!您看我都在胡言亂語些什么呀!”
方醒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只是在看著地圖,良久才道:“張大人果然稱職,本伯知道了。”
不用提醒,張金就知趣的出去了。
到了外面,張金才敢大口出氣。
“呼……瑪德!嚇死我了!”
張金知道有了方醒的這句話,自己基本上就平安落地了。
昨天方醒沒追究,可并不代表以后不追究,這個是要看張金此后的表現。
而他剛才冒險說出了會被文官記恨到死的話,終于讓方醒把手中的那把屠刀給放了下來。
等張金一走,方醒就沉聲道:“我們對倭寇的情況幾乎是一無所知,這樣不行!”
黃鐘愁道:“可知情人難找啊!”
方醒的眼中利芒一閃,獰笑道:“找不到就去抓!懸賞!”
“我就不信,這偌大的臺州府,居然會沒人知道倭國的事!”
吃完早飯,方醒的懸賞也發出去了。
張金自覺已經和方醒是一伙人了,就問道:“伯爺,那些人大多都被倭寇被擄走了,此后不是被殺,就是變成了倭寇的通事。”
黃鐘搖著扇子,替方醒答道:“張大人高見,不過既然是被擄走的,那家人總得知道消息吧?呵呵!只要愿意回來,那就還是大明的子民嘛!”
張金想了半天,最后看著在研究地圖的方醒,一股涼氣就冒了出來。
“那些被擄走的人可回來過?”
方醒抬頭問道。
“有。”張金不敢隱瞞:“都是趁著黑夜摸上岸來,送些財物就得趕緊回去。”
“哦!”
方醒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后又低頭看地圖。
就在張金以為這事就這么過了的時候,方醒幽幽的道:“張大人,他們被擄走時是受害者,可轉過頭…他們卻把刀槍對準了自己的鄉親,你說這是什么行徑?”
張金一個激靈,大聲道:“叛逆!人人得而誅之的叛逆!”
方醒似笑非笑的道:“張大人果然是深明大義,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