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為保定候可擔此任,興和伯嘛,終究還是年輕了些,做個先鋒都有些……”
“……”
下面馬上就炸鍋了,大部分臣子都一臉憂慮的在反對此事,甚至還有御史準備彈劾方醒。
“陛下,兵部金尚書有奏折上。”
外面進來個太監打斷了殿內的喧囂。
朱棣想起金忠的病情就皺眉道:“念。”
“……臣命不久矣,然交趾之亂不平,臣死不瞑目!”
殿內的君臣聽到這里,都不禁有些不忍。
“……陛下,興和伯于戰陣有天賦,不可拘于鄉野,臣敢請令其領軍前往!”
朱棣面無表情的聽著,等念完之后,他淡淡的道:
“此事朕意已決,就這般定下了,你等各自回去準備吧。”
群臣還想爭論一番,可朱棣卻已經起身從后面走了,他們只得郁郁不已。
出了大殿,楊榮和金幼孜走在一起,楊榮看著前面那些還在爭論的群臣,就冷笑道:“一群愚夫,連陛下如此安排的深意都沒有看出來,也敢妄言政事!”
金幼孜皺眉道:“輔佐漢王之人也不是非他方德華不可,朝中適合之人比比皆是。”
楊榮挑眉道:“可那些人能勸住漢王嗎?別到時候被漢王抽一頓,然后又哭哭啼啼的上彈章告狀,那才是丟死人了!”
金幼孜惱怒的道:“本官看那方醒就是個小人,在太子、太孫殿下與漢王之間騎墻,此等小人,也配與我等為伍嗎!”
楊榮哈哈一笑道:“本官看漢王的轉變肯定與興和伯有關,此乃大功一件,誰敢稱他為小人!”
“本官還有事,先走了!”
金幼孜說不過尖牙利齒的楊榮,一怒之下就拂袖而去。
楊榮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群臣,搖頭道:“黨同伐異,非我大明之福啊!”
而朱高熾也在有些頭痛此事。
在東宮,朱瞻基對呂震的忍耐幾乎是要達到了極限。
“父親,那呂震屢次挑釁,兒子真想……真想……”
“你什么都別想!”
朱高熾冷冷的道:“朝中之事,你當前不可涉足過深。”
看到朱瞻基有些不高興,朱高熾嘆道:“你皇爺爺對此洞若觀火,可立于朝堂者不可類同,有些事為君者不方便,那……還得有人去辦吶!”
朱瞻基一愣,然后皺眉問道:“父親,呂震可就是如興和伯所說的炮灰嗎?”
方醒說過,有些佞臣看似惹人討厭,可君王卻對此無動于衷,那人多半就是炮灰型的臣子。
朱高熾哼了一聲道:“什么炮灰!莫要胡言亂語,趕緊去一趟方家,順便把婉婉帶回來。”
等朱瞻基到了方家時,消息早就已經傳到了,方醒連圣旨都已經接過了。
婉婉正雙手托腮,看著張淑慧和小白在給方醒收拾行裝,大眼睛里全是狡黠,沖著里面嚷道:
“方醒,婉婉能跟著你去交趾嗎?”
“不能!”
朱瞻基大步進來,皺眉道:“婉婉,父親讓你回去。”
“婉婉不回去!”
婉婉嘟嘴道:“這幾日我就在方醒家睡覺,等著送他出征。”
方醒從里間出來,聞言就笑道:“婉婉可是和大妞玩過出征的游戲了?”
婉婉愁眉苦臉的道:“婉婉已經是大人了,早就不玩小孩子的把戲了。”
“好,婉婉是大人了。”
方醒和朱瞻基使個眼色,兩人就悄然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