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朱瞻基匆匆的趕來。
“德華兄辛苦,小弟要不改日再來?”
朱瞻基看著長高了些,不過卻有些胖了。他知道方醒才回來,但卻又心癢癢的想知道交趾的經歷,所以才玩了招欲擒故縱。
“到書房來吧。”
方醒笑了笑,沒揭穿他的把戲。
書房里,把交趾之行的重點大致說了一遍的方醒掩嘴打了個哈欠,可朱瞻基卻已經在思考其中的曲折,沒注意到他這個趕人的動作。
等朱瞻基把方醒的交趾之行大致有了個印象后,抬頭就看到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方醒。
等朱瞻基輕手輕腳的離開后,方醒睜開眼睛,也悄然摸向了兩口子的臥室。
……
第二天大清早,心滿意足,但感到腰有些酸的方醒搖搖晃晃的去了書院。
昨晚他連續轉場,最后妻妾都滿足了,他卻躺在床上裝死狗。
深秋的書院看著有些蕭瑟,外面那些種下的桃李長了些,不過方醒覺得按照這個速度長下去,他估計自己是看不到桃李芬芳的那一天,就得去北平了。
“山長。”
圍墻已經修好了,方醒從大門進去,對袁達笑了笑,問道:“袁沖還好嗎?”
“好好好!那小子好得很,每日回家都要點燈學到差不多子時才睡覺。”
方醒和袁達聊了幾句家常,然后就慢慢的溜達進去。
里面的樹木看著比外面的要好一些,估摸著是那些學生們在精心照料。
早操已經結束了,方醒進來的時候聽到了郎朗的讀書聲。
“能夠發光叫光源,月亮不是太陽是,光的傳播有條件,均勻介質才直線……”
哪怕現在沒教到這些地方,可口訣是必須要背的,這是方醒的要求。
走到了教室外面,里面的馬蘇昨晚被解縉為老不尊的灌醉了,此時還是有些暈乎乎的,看到方醒后就想出來。
方醒擺擺手,不想打擾正常的教學狀態,可有眼尖的學生卻看到他了。
“山長……”
好嘛,在這聲喊之后,教室里的氣氛全亂套了,所有的學生都恨不能馬上沖出來。
方醒走進去,站在講臺上說道:“和大家分開了半年多,昨晚看了你們的成績,很讓我這個做山長的欣慰,不過不許自滿,還需繼續努力。”
“是,謹遵山長教誨。”
教誨完了,可這些學生卻有問題要問。
“山長,交趾人兇惡嗎?”
方醒點頭又搖頭,腦海里浮現了單騎赴死的李成明,“交趾人有兇狠的,可同樣也有溫和的,只不過雙方征戰,這種時候不單是要看誰兇悍,還得要看操練和兵器的高低,最后才是雙方將領的能力差異。”
“山長,那我大明征安南是正義之戰嗎?”
方曉原先接受過儒家教育,年紀又小,所以就突兀的問了這個問題。
馬蘇皺眉道:“正義與否不在于口頭,而是在于利益。”
方醒斜睨著馬蘇,心中暗喜,就主動走下講臺,說道:“馬蘇上去說說。”
“老師,弟子無禮,請恕罪。”
馬蘇覺得自己插話了,方醒卻笑道:“學無先后,徒不必不如師,趕緊上去。”
方醒把馬蘇趕上去,垂眸聽著。
“戰爭,征伐,正義與否只是用于鼓舞自身民心士氣的手段,宋太祖說過,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這可是義戰?”
年紀小的都迷茫,大些的都若有所思,方醒也給了馬蘇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