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勒住馬,冷眼看著涌過來的人流。
辛老七和小刀沖了過去,兩人拔刀喝道:“興和伯在此,誰敢沖撞!”
人流慢慢的止住了沖勢,接著這些人就七嘴八舌的開始了自我推薦。
“伯爺,學生是誠心來書院求學,懇請伯爺收下。”
“伯爺,家父任職于五軍都督府,咱們都是一脈的人啊!”
“伯爺,學生……”
看著這些狂熱的臉,方醒的心中波瀾不驚,淡淡的道:“今年不再招人,此為最終解釋,如若有人再來打擾書院的寧靜,直接送官!”
“我們走。”
方醒策轉馬頭,在辛老七和小刀的左右簇擁下朝著婉婉的馬車而去,身后的人群卻沉默了。
“這書院占地這般大,興和伯為何不再招人呢?”
“聽說書院不收錢,難道是興和伯錢糧不湊手嗎?”
“胡說!那第一鮮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興和伯還會差這點錢啊!”
“那咱們怎么辦?難道就放棄了嗎?”
“放棄什么,今年不收人,明年總得要收吧,不然就憑著那點學生,興和伯的方學如何能傳播出去。”
“可惜今天殿下沒來,不然咱們求一求……”
“今年早些時候招學生,聽說還走了十多個,哎!那些人是傻了嗎?”
“……”
……
崇文書院,今天夏銘一來就覺得那些學生們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怎么回事?”
夏銘問自己的鄰座林杰,他們兩人都是被崇文書院從方醒手中挖過來的天才,所以關系相對要親近些。
林杰當時被馬蘇認為是天才,可最后還是經不起崇文書院這邊的誘惑,在被錄取的情況下不辭而別。
林杰就趴在桌子上,低聲道:“昨夜方……興和伯在聚寶山上……引雷電成功。”
什么?
引雷電?
你在跟我開玩笑!
林杰看到夏銘的憤怒眼神,也是惱怒的道:“這事金陵城都傳遍了,信不信由你。”
夏銘呆呆的看著虛空,想起了當時自己被方醒趕出書院的情景。
若是我當時沒有和李二毛鬧起來,那……
悔恨就像是毒藥,在啃噬著夏銘的心。他呼吸急促的看向林杰,發現這位在崇文書院都算是天才的家伙居然也在發呆,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聽說興和伯引雷電下凡,想想都令人神往啊!”
“神往你就去知行書院,別在這里煩人!”
“怎么了!我不過是說幾句閑話,難道惹著誰了嗎?”
“你邊上的兩位都曾是知行書院的學生,他們都不樂意在那里讀書,可見興和伯的方學于我們無益,你神往些什么!”
這名被斥責的學生看到老師還沒來,就走到了夏銘的桌子邊問道:“夏銘,知行書院果真對我們無益嗎?”
夏銘的心在滴血,可他拿了崇文書院的好處,不得不違心的道:“知行書院教授的是雜學,可咱們讀書是為何?不就是為了一朝科舉天下知嗎!方學不教授文章之道,我當然要離開。”
“說得好!”
這時老師進來了,他走到中間,笑道:“所謂的方學,不管是升天還是引雷,老夫看倒像是法術。如今盛世,你等當好生揣摩圣賢書,少去關注那些雜事。”
林杰是報名后就被挖走了,所以不大清楚,可夏銘好歹上過幾天課,知道方學的一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