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皇宮內的消息都很難保密的大明,太孫府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出去了,外界對此褒貶不一。
“有人說太孫殘暴?”
梁中一大早就來了,他不但帶來了王貴妃的還禮,還帶來了給張淑慧養胎的滋補品。
方醒摸著下巴道:“害群之馬不足惜,換我的話,大概不會打他,最多讓他一輩子都去清掃茅廁而已。”
“你這更狠,直接斷了他的晉升之路。”
太監割去那個玩意兒,為的不就是溫飽嗎?
可溫飽之后呢?多半還想著權勢。
若是一輩子都看不到希望,那真是生不如死。
方醒笑道:“老梁,不是我說啊,在太監里面,你算是心思正的,可有的太監,比如說黃儼,也不知道陛下怎么這般信任他,那就是個陰人。”
梁中喝著熱熱的菊花茶,嘆道:“都不容易,黃儼此人重權勢,把自己的心都蒙蔽了。”
方醒只是笑了笑,梁中突然湊過來說道:“咱家知道你關注朝鮮那頭,有個事給你說說,建州衛指揮使釋家奴來了。”
“李顯忠?”
方醒好似不大在意的問道,可他抓住茶杯的手猛地緊了一下。
釋家奴,建州衛第一任指揮使阿哈出的兒子,永樂九年,阿哈出派釋家奴跟隨大明北征,有功,賜名李顯忠。
“對,就是他。”
方醒心中微微一動,問道:“猛哥帖木兒呢?他沒來?”
猛哥帖木兒是建州衛的都指揮使,原先是居住在朝鮮邊上阿木河的斡朵里部,后來被朝鮮多次侵襲,最后只得搬到了奉州,被招安。
這位就是后世野豬皮的老祖宗,此時卻被朝鮮人打的屁滾尿流。
梁中說道:“沒來,朝中只重視釋家奴,至于猛哥帖木兒,這個蒙元名字聽著讓人煩心。”
方醒淡淡的道:“是啊,是很讓人煩心。”
梁中和方醒的關系好,也不忌諱的道:“猛哥帖木兒和釋家奴走得很近,所以朝中準備設立建州左衛,把猛哥帖木兒分出來,旨意已經去了。”
“聽說朝鮮國內對大明收納猛哥帖木兒很是不滿,認為他和釋家奴合流之后,實力大增,這是大明在掣肘朝鮮,扼住了他們的咽喉。”
“狼子野心!”
方醒不屑的道:“掣肘?若是他們安心于自己的疆土,何來的掣肘?何來的扼住咽喉?不過野心昭然罷了。”
梁中笑道:“那金四力已經放話了,說是女真乃蠻夷,大明天朝上國,不該與此等率獸食人之輩親好。”
……
“關他屁事!”
呂震看到了金四力的上表,差點就想把它給撕碎了。
可這是藩屬國的上表,呂震還沒這個膽子,所以他罵了幾句之后,按照程序呈獻上去。
朱棣接到后都懶得看,只是不屑的道:“不安分!”
這個評價可不好,所以張輔散朝后就去了方家。
“陛下有緊迫感了。”
方醒分析道:“自達額之事后,陛下大概覺得自己生年不多,就想加快速度,把周邊的隱患清理干凈。”
張輔點頭道:“朝中文官對朝鮮還是有好感的,而且認為朝鮮和女真正好形成牽制,不讓任何一方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