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呆了那么久,如果沒有那些倭國女人,陳默覺得自己肯定已經瘋了。
劉明把賬冊一丟,返身進了艙室,然后一陣嬉鬧之后,艙室里就傳來了男女的喘息聲。
黃金麓舒坦的伸展著雙腿,等陳默坐在自己的身邊后,淡淡的道:“那是我有意拖延的原因。”
“為啥?你瘋了嗎?”
陳默恨不能把黃金麓扔到海里去清醒清醒。
“我沒瘋。”黃金麓的眉間依然陰森,可說話卻多了幾分人氣:“伯爺有事交代給了我,人已經派出去了,等他們回來之后,咱們再進行交易。”
提到方醒,陳默的怨氣消散了,他嘟噥道:“伯爺在倭國還能有啥事?刺殺足利義持嗎?那可能性不高吧?”
黃金麓瞇眼看著因為取下黑蛇旗后顯得光禿禿的桅桿,說道:“伯爺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能有幸為大明出力,必須要辦好,不然我黃金麓哪有臉回去見伯爺!”
陳默不服氣的道:“能有啥事比咱們在這里坐吃山空更重要?”
黃金麓目光陰沉:“那是軍國大事,我黃金麓能參與其中,那是伯爺信得過我,別說是坐吃山空,就算是把船沉了,老子豁出去也要辦好!”
回過頭,黃金麓冷笑道:“那些女人你以為很值錢嗎?你到鄉下去,幾個飯團就能勾引回來,咱們缺大米嗎?多的是,不過是一件伯爺給的瓷器而已,三番就已經出了三百兩黃金,外加能把咱們船壓沉的大米!”
“倭國女人不值錢,如果不擔心自己會成為廢人的話,你盡管玩。”
陳默奸笑道:“老黃,咱可是帶了好些藥在身上,大不了回家再休養休養罷了,只是你為何不玩呢?那天三番送來的那個女人可算是國色天香啊!你居然說不要就不要,嘖嘖嘖!”
黃金麓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柔情,隨后道:“我家里有妻子,有兒子,我不能對不起她!”
“玩玩而已嘛!又不認真。”
“玩玩也不行。”
黃金麓淡淡的道:“我被抓進大牢里,家里也被抄空了,可她卻帶著孩子,一路乞討來到了金陵,每日討到的東西都會先給孩子吃,然后就去大牢,想讓獄卒送給我。我若是背棄了她,那就是豬狗不如!”
陳默呆呆的看著岸上那幾個在瞅著這邊,想找活的倭國男子,就嘆道:“咱這輩子就這樣了,和媳婦相敬如賓,一月去幾次她的房間,家里的事也都交給了她,我就出來打混……”
黃金麓指指那幾個倭國男子,眼瞅著他們跑遠了才說道:“你這樣不行,你看看伯爺,文武雙全,在大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可他自己也只有一妻一妾,和別的人家比起來,他住的地方也不打眼,這才是真正的君子,那些有倆錢,會吟幾首酸詩的家伙,誰不風流浪蕩?秦淮河就靠著這幫子人才發達起來的。”
陳默拍拍黃金麓的肩膀,結果被他閃過,差點就撲在甲板上。震驚于黃金麓身手的同時,他悻悻的起身道:“老子這輩子就想四處逍遙,玩女人,喝好酒!你就慢慢的苦熬吧!”
黃金麓笑了笑,這個笑容一直保持到了晚上。
兩艘船都停泊在岸邊,平時通過木板通行,天黑就把木板抽回來。
黃金麓還在甲板上,風有些冷,可他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只是看著遠方。
“來,喝酒!”
“哈哈哈!來,倭國的女人,給老子……哈哈哈!”
甲板上孤寂清冷,船艙里卻是春意甚濃。
一個火頭突然在岸上亮起,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
看到火頭向右轉動了三圈之后,黃金麓喝道:“接應他們上來。”
話音剛落,剛才還只有黃金麓一人的甲板上就多了十多個漢子。
木板架好,火把點燃,五個渾身帶著濕氣的男子回到了船上。
“可都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