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皺眉道:“紀大人可否讓胡某和興和伯單獨說說話?”
方醒這才知道,原來是胡濙找他有事。
紀綱干笑道:“好說,紀某出去一會兒。”
能讓滿朝文武為之色變的紀綱居然那么乖?
方醒心中一動,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評估這位新任禮部左侍郎在朱棣心目中的地位了。
等紀綱一走,胡濙就微微一笑,問道:“興和伯近期南征北戰,經歷的地方多,不知可有發現異常的人呢?比如說……”
方醒搖搖頭,毫不猶豫的道:“抱歉,方某的職責是領軍作戰,這方面還真沒留意過。”
“這樣啊!”
胡濙遺憾的道:“那還請興和伯下次留意些,下官感激不盡。”
方醒不接這茬,“方某一切都聽從陛下的安排,絕無二話。”
“那就多謝了。”
胡濙起身道:“下官還得回家一趟,改日請興和伯喝酒。”
“一定!”
方醒微微一笑,起身目視著他出門。
“胡大人這就走了?紀某還準備了些后續,要不……”
“多謝紀大人,不過胡某久未歸家,下次吧。”
“……”
方醒就在門外,看到紀綱諂笑著把胡濙送了下去。
沒多久,紀綱再次上來,臉上的諂笑早就不見了,他威嚴的道:“興和伯,惹惱了胡大人,小心自己受罪啊!”
方醒笑道:“紀大人果然是威風凜凜,只是方某乃興和伯,不屬你錦衣衛管轄吧?難道你還能把方某下詔獄不成?”
紀綱不屑的道:“你莫得意,陛下對你的容忍已經快到頭了,等陛下要動手之時,紀某一定親自去方家莊,看看興和伯的底氣!”
“好!”
方醒淡淡的道:“方某也希望有一天能親自看看紀大人的底氣,只是希望紀大人到時候能挺住,千萬別學娘們軟蛋!”
紀綱的面色一變,然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興和伯還是那么的有趣啊!紀某先走了。”
方醒喝道:“別想著讓方某結賬,不然陛下面前說話去!”
紀綱愕然,然后失笑:“你以為紀某差這點錢嗎?至為可笑!”
方醒笑了笑:“紀大人富可敵國,當然不會差錢,哈哈哈哈!”
回到家,方醒請來了解縉,問了胡濙的事。
解縉唏噓道:“當年老夫倒是認識他,只是永樂五年老夫就被貶職交趾,隨后就聽說他出去四處巡查那位,此次回來,老夫估計要么是找到了,要么就是……看陛下的意思吧。”
方醒看看門口,低聲道:“那位當初真的是逃走了嗎?”
解縉撫須道:“當年那位的時間比較充裕,再說燒死的那些人……說句實話,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那人,陛下估計是想安定人心,所以當場就認了那人被燒死,否則這天下還得亂。”
“不是去找張邋遢嗎?”方醒想起了后世的傳說,不禁對那位神仙般的人物生出了興趣。
解縉笑道:“陛下當時正值盛年,哪用得著去尋求長生啊!不過張邋遢倒是有些道行,陛下在武當山造的金殿也好了,可張邋遢并不買賬啊!哈哈哈哈!”
方醒想想也是,朱棣當時正值盛年,揮斥方遒,怎會去一味追求長生。
“胡濙既然被升為禮部左侍郎,那此事大概就要暫且停下了,倒是少了許多物議。”
張邋遢,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張三豐。
這位從元末明初就享有大名的道人堪稱是活化石,有人說他已經有四百多歲了,堪稱活神仙。
所謂朱棣派人去尋找張三豐,在方醒看來多半是沒譜,唯一的可能還是去尋找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