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震一看這兩人的神色,心中大悔。
特么的!失誤了啊!居然變成幫方德華那廝吹噓了。
其實這不怪呂震,當鄭和的船隊到達沿岸國家時,面對著那遮天蔽日的風帆,填滿大海的船隊,不管是百姓還是國君,無不頂禮膜拜,奉為神靈。
如果大明真要介入這場暗戰中去,滿刺加和爪哇的日子不會好過!
“嗜殺的魔神,怎么辦?”
“咱們還得等鄭公公的船隊才能回國,不過明人的船隊運輸有限,咱們還是看看明日的大閱吧,若是……”
……
方醒晃晃悠悠的出了皇宮,徐景昌湊過來問道:“德華,方才施進卿和你說了什么?難道那邊也有商機嗎?”
面對著這位鉆進錢眼子里的國公,方醒淡淡的道:“有啊,沿著鄭和船隊的路線,有許多地方出產香料,礦產更是多不勝數,隨便干啥都能賺錢!”
徐景昌的眼睛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下去:“可沒有船隊啊!”
方醒挑眉道:“只要開了海禁,打造船隊小事一樁,那時候不管是貿易還是……劫掠,定國公,那可比盯著土里的產出強多了。”
丟下這個魚餌,方醒優哉游哉的回家了。
而紀綱卻才剛開始自己的面圣之旅。
“陛下,紀綱求見。”
朱棣喝了些酒,感到有些疲憊,正在用手揉著眉心,聞言就放開手,目光冷厲的道:“他來干什么?”
大太監的嘴角微微翹起,可還是按照習慣問道:“陛下,可要召見他?”
朱棣微微瞇眼道:“讓他進來。”
大太監出去,看到紀綱躬身站著,可雙腿有些撇開,就冷笑道:“紀大人,陛下召見。”
紀綱垂首而入,跪地道:“陛下,臣有罪。”
朱棣喝了一口由婉婉送來的蓮心泡的茶水,淡淡的道:“你有何罪?”
紀綱的身體微顫道:“陛下,臣下面有一百戶官收受了犯官的賄賂,放走了他的兒子,臣罪該萬死!”
朱棣端著茶杯的手穩定如山,嘴角微微翹起,然后勃然大怒道:“蠢貨!愚不可及!”
氣咻咻的朱棣所有人都怕,可紀綱垂下的眼里卻多了一絲驚喜,然后把腦袋伏在地磚上,叩地有聲。
“是,臣愚不可及,發現的晚了,今天才追索到了那人,罪該萬死!”
“你是該死了!”
朱棣怒不可遏的起身,飛起一腳,直接把紀綱踢了個翻滾。
紀綱放松身體,肩頭的疼痛被心中的喜悅驅散了,他滾地喊道:“臣死不足惜,陛下請息怒,保重龍體!”
“滾!”
朱棣一腳踢去,紀綱順勢就往門外滾去。
滾到了門口,紀綱重新跪地說道:“謝陛下不殺之恩,臣馬上就去追查那犯官之子。”
朱棣瞇眼看著紀綱跌跌撞撞向外奔跑的身影,臉上的神色有些莫測。
“方醒家要生了嗎?”
大太監以為朱棣會問紀綱的事,可沒想到卻來了個神轉折。他定定神道:“御醫說了,就在這幾日。”
朱棣起身道:“送些藥材過去。”
大太監的身體一震,越發恭謹的應道:“是,陛下。”
……
等紀綱跑到宮門外時,這才借著上馬車的機會往里面看了一眼。
“大人,屬下一直在關注,并未發現有人跟著。”
王謙把紀綱拉上來,然后放下車簾,敲了敲前面的隔板,馬車緩緩開動。
紀綱躺在馬車里,雙目緊閉,在回憶著剛才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