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方醒沒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沒有這廝反而覺得更像是一次嚴肅的早朝。
議完幾件事情后,朱棣正準備叫人散去,可紀綱卻出班道:“陛下,臣昨晚偵知了一件事。”
朱棣淡淡的道:“你且說來。”
紀綱說道:“昨夜,我錦衣衛有小旗來報,說是有異族人潛入到了……府中,臣不敢貿然行事,加之天明在即,所以拖到了此時才來稟告。”
沒有震驚,群臣都縮起脖子裝鵪鶉。
名字都不敢說,這事兒摻和不得啊!
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朱棣眸色一冷,揮手道:“都散了吧。”
處理家務事的時間到了,群臣恨不能幾步就閃出皇宮。
等群臣走了之后,朱棣再次揮手,大殿內的人就只留下了大太監。
紀綱的眼神閃爍幾下,他知道就在朱棣御座的后面,有幾位高手在隱藏著。
“陛下,那小旗官說看到了一個白皮膚的男子深夜進了太孫府。”
紀綱艱難的抬起頭來,誠懇的道:“陛下,臣當時想都沒想,一腳就把他給踢吐血了,可……他卻用身家性命擔保,那人確實是進了太孫府,然后呆了一個時辰,在卯時才出來。”
不提夜禁,在這個時間點會面肯定有貓膩!
朱棣不動聲色的道:“那為何沒有抓人?”
紀綱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水,他顫聲道:“陛下,那人身手了得,那個小旗官帶的人被殺了一半,讓他給跑了。臣擔心是誤會,所以沒敢大索附近。”
朱棣冷哼一聲道:“那就繼續盯著!”
紀綱出去后,微風吹過,他只覺得自己的身上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朱棣冷冷的看著那背影消失,沉聲道:“野狗有了自己的心思,這是要背主嗎?”
大太監躬身道:“陛下,紀綱的說法漏洞百出,太孫殿下深受興和伯的影響,對異族人從不假顏色,更不會深夜密會。”
朱棣冷笑道:“紀綱大概是想讓朕看到他的用處,嗯……”
大太監想想也是,若是把朱瞻基拖進來,那將會是一個曠日持久的大事件。期間無數的官吏會被處理,而作為朱棣手中最鋒利的刀,紀綱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
……
慧娘的日子很悠閑,每日澆澆花,給紀綱做做衣服,然后就搬張椅子到門外去,羨慕的看著那些孩子在巷子里瘋跑。
秋日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一個小女孩被其他伙伴拋棄了,她站在那里微微噘嘴,眼睛紅紅的。
慧娘覺得自己的記憶之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是了,我小時候也曾經這樣的委屈。
要是我有一個這樣的孩子該多好啊!
我會勸解她,會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小挫折,明日就會消散。
“你過來。”
小女孩抬頭,看到慧娘正笑著向自己招手,遲疑了一下后,她緩緩走過來。
慧娘偶爾會在門口曬太陽,看孩子打鬧,時間長了之后,巷子里有些火氣上腦的男人就會去挑逗一番,然后第二天被人發現吊在巷子口的那棵歪脖子樹上面,渾身的鞭痕。
所以慧娘雖然只是一人和丫鬟仆役們住在這里,卻無人敢來敲門調戲。
這個女人很神秘,這是大人說的。
可慧娘臉上的慈愛卻做不得假。
小女孩磨蹭著過來,慧娘喜的不行,就把一個荷包遞給她。
“這是飴糖,快吃吧。”
看著小女孩那怯生生的模樣,慧娘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要是我有這么一個孩子該多好啊!
小女孩搖搖頭,可慧娘拉過她的小手,把荷包塞進去。
“去吧去吧,回家別告訴大人就是了。”
慧娘的笑容得到了小女孩的認可,她握住荷包,抬頭準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