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也來了,他一臉嫌棄的道:“他就是你說的爛泥,扶不上墻的爛泥,你何苦給自己找個包袱背呢!”
方醒無奈的道:“當時我若是不答應,陛下肯定會把我派去和那些土司打交道,我倒是無所謂,可土豆見不著爹咋辦?”
解縉想起朱棣的霸道,也只能是嘆息著:“你可得留神了,若是把他教壞了,以后和你脫不關系。”
“那也是他從根子就壞了,和我無關。”
解縉笑道:“你別嘴硬,他才多大就這樣了,等以后可不得了,有你頭痛的時候。若是他死性不改,老夫勸你還是帶著一家人外放吧,當個副總兵也不錯。”
黃鐘也是苦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伯爺,您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方醒正準備嘴硬幾句,可外面的小刀冒個頭說道:“老爺,他來了。”
三人馬上正襟危坐,然后就看到朱瞻墉換了一身馬蘇的青衫走進來。
目光呆滯的朱瞻墉一進來就嚇了大家一跳。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朱瞻墉木然的道:“拜見老師。”
我曰!
皇孫拜師也不用跪拜的啊!
你娃這是想坑哥呢!
“起來。”
不過木已成舟,方醒自然不動聲色。
朱瞻墉起身,還是麻木的去倒了杯茶,敬給方醒。
在解縉不解的眼神中,方醒泰然自若的喝了茶,接下來就開始了訓話。
“在書院里不論身份高低,管你郡王也好,將軍也罷,在書院里都得老老實實地學習和生活,做得到,那咱們好說,若是做不到……”
方醒的眸色一冷:“那我會退貨,相信我,我有幾十種方法能把你退回去,而不會惹陛下生氣。”
朱瞻墉懶洋洋的道:“知道了。”
方醒和解縉交換了個眼神,都知道這位怕是有些心如死灰了。
……
于是書院中就多了一位編外學生,這位學生特立獨行,住單間,不和人交流,看著懶洋洋的。
“山長,郡王他剩飯啊!第一天就倒了大半,學生們都有意見了。”
朱瞻墉去書院的第二天,田秀才就來告狀,看那神色,如果犯事的不是朱瞻墉,他一定會讓那人把倒進去的飯菜都撿起來吃干凈。
雖然現在糧食和人口的矛盾不突出,可大家都習慣了不浪費糧食,而且書院有規定,浪費糧食的人要餓一天。
“餓他了沒有?”
方醒可不會手軟,這事說到朱棣那里去都是他有理。
“餓了!”
田秀才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當不了官,所以下手也不留情。
“餓了他一整天,可郡王還是我行我素,今天早餐又倒了大半碗的面條。”
嘖!這家伙是自暴自棄了啊!
“走,我去看看。”
……
朱瞻基前天大婚,昨天進宮行禮,告祭祖宗,今天算是可以歇歇了。
一大早,胡氏就起身伺候他起床,一干宮女都在邊上干瞪眼,覺得這位太孫妃真是太……那個啥了。
朱瞻基也有些不適應,他打小就是宮女太監的侍候著,這突然身邊多了個女人,還真是有些不自在。
胡氏的神色平靜,只是臉上多了些紅潤,這是少女變成婦人之后的開端。
把冠戴好,胡氏退后一步道:“殿下,好了。”
成婚后,朱瞻基不再是那個少年了,他點點頭,然后問道:“那些賀禮的單子你都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