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王宮,街面上冷冷清清的,行人全無,只有幾隊明軍正在巡邏。
看到李裪一行人,那些明軍也不管,冷著臉擦身而過。
這還是朝鮮嗎?
李裪心情沉重的沿街查看,兩邊的低矮木屋中,竊竊私語不時飄出來。
“也不知道此戰誰勝誰負,要是輸了怎么辦?聽說那些倭寇最為兇殘,屠城呢!”
“這不是有王師嗎?聽說那個什么魔神,上次在大明的海邊,一氣砍下了十多萬倭寇的腦袋鑄京觀呢!所以別怕,咱們該干嘛就干嘛。”
“喲!那還真不怕了。”
李裪緩緩走過這段街道,前方是被騰空,給明軍當營房的地方。
雖然外面大軍壓境,可這些明軍卻從容不迫,該干嘛干嘛。李裪近前幾步,那刀子就比劃著,示意他趕緊退后。
“軍營重地,擅闖者格殺勿論!”
面對著那雙冷漠的眼睛,李裪苦笑著離去。
而李芳遠此時卻在寢宮接待了幾位心腹,密議了一會兒后,那幾人都面帶興奮之色離去。
外面靜悄悄的,整個朝鮮都在面臨抉擇,至少李芳遠是這么認為的。
“誰是忠于孤的,誰是心懷鬼胎的,誰是搖擺不定的……且都一一現形吧!”
……
晚飯是在城頭上吃的,不過廚子被方醒罵了。
“帶了那么多的咸肉,你煮菜湯不會扔點進去?”
方醒看著白慘慘的菜湯,頓時胃口全無,和朱瞻基無奈的對視一眼后,只得硬著頭皮吃下去。
這就是表率作用,可等吃完晚飯,方醒給了朱瞻基一個眼色,在張輔和楊榮不滿的嘟噥中,兩人去了偏僻處。
兩塊壓縮餅干,吃的兩人把水都喝完了。
朱瞻基舔著嘴唇道:“德華兄,小弟好像吃到了牛乳。”
方醒打個嗝,走到城垛邊上,看著遠處十多騎在晃蕩,就說道:“晚點我準備出去一趟,摸摸足利義持的老底。”
朱瞻基不贊同這種哨探:“德華兄,漢城是堅城,足利義持除去強攻之外,他別無選擇。”
方醒嘿然道:“上次在若狹灣碰了一次,可惜沒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機會難得啊!”
朱瞻基肯定是不同意的,這一出去就是羊入虎口,要是方醒折在了這里,那……
可等回去一商議,張輔卻很贊同:“雖然不好夜襲,可小股人馬出去驚驚敵軍也好,打掉他們的銳氣。此行危險不大,畢竟敵軍的馬匹差的太遠,追不上。”
……
天黑之后,城門悄然開了一條縫隙,方醒打頭,五十名斥候中,夾雜著辛老七等人。
群山之間的漢城府其實不是一個好進攻的地方,若是李芳遠當時能果斷些,直接伏擊,那么此刻的主動權應該就在他的手中。
方醒帶隊特地繞過了正面的那群斥候,從兩山之間插過去。
秋季的山林里靜悄悄的,前方的小刀突然舉手。
“老爺,有兩人,正在那盯著呢!”
小刀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望遠鏡,在他的眼中,這玩意兒就是神器,居然晚上能看到東西。
方醒一揮手,小刀就和方五前出。
兩個暗哨而已,等方醒路過時,只看到了兩具脖子歪斜的尸體。
“老爺,山上還有人,不過應該是監控大股人馬的暗哨。”
方醒搖搖頭:“不理他。”
幾個暗哨,不足以影響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