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揉揉早年因為針線活做多了而發澀的眼睛,嘆道:“蘇兒,你的老師學究天人,又有殿下在那里,為娘老天拔地的,見識又短,你老師同意就好。”
趙氏自然是不敢提意見的,馬蘇就等她去做飯的時候,悄然把這事的緣由告訴了她。
趙氏翻炒著鍋里的菜,嘴角噙笑道:“夫君何須對妾身解釋。”
馬蘇輕笑道:“你是我的妻,夫妻一體,何來的我貴你賤!”
趙氏身體后仰,靠在馬蘇的懷里,夢囈般的道:“在嫁進來之前,妾身還有些擔憂,擔憂夫君和那些古板文人一般,每日呼喝妻兒……”
馬蘇低聲道:“那是腐儒,老師說了,男人的威嚴不是靠著呵斥家人來的,自然而然,無需遮掩。”
趙為正在她出嫁時說過,說馬蘇現在看著不起眼,可卻是方醒的大弟子,還和朱瞻基親善,讓她苦熬也要熬到那個時候。
可現在看來,雖然生活不奢侈,也無家仆丫鬟成群,卻簡單而溫馨。
這樣的日子也不差呀!
……
第二天,大清早方醒就聽說有人來訪。
“老爺,來的是一個年輕女子。”
方醒正在吃早餐,邊吃邊照看著土豆。
張淑慧已經吃好了,準備把土豆帶過去。
小白在喝粥……
兩雙眼睛在注視著方醒,張淑慧淡定,小白委屈。
“沒有的事啊!”
小白馬上將面臨生產,情緒不大穩定,就低聲道:“少爺,哪有女子找上門來的?”
方醒覺得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就問報信的丫鬟道:“那人叫什么?”
丫鬟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那人說是姓李。”
“肯定是那個狼兵統領,為夫去看看。”
等方醒到了前廳,看到獨自前來的李夢菱時,不禁傻眼了。
姑娘,你好歹帶兩個人在身邊啊!
“見過興和伯。”
野性難馴的李夢菱,在面對著‘魔神’方醒時,也收起了桀驁。
“昨日多謝興和伯相救,小女特來致謝。”
這個拱手一點兒都不標準,方醒說道:“李……大人說笑了,不過是陛下明察秋毫而已,方某不敢居功。”
這位李夢菱沒有官銜,大家都覺得不好稱呼,最后就含含糊糊的叫李大人。
李夢菱馬上就瞪眼道:“昨日小女去問了金大人,金大人都說全靠了興和伯。男人說話要真!”
哎喲媽!這女人真是太直了吧?!
方醒看了門外的小刀一眼,干咳道:“此事過了就過了,李大人找方某何事?”
金忠那個老家伙,在不知道李夢菱的性格之前,哪敢攬功,否則家里的葡萄架必定會倒塌。
李夢菱正色道:“小女此來,一是感謝興和伯,二是想請教興和伯,兵部說是要把我部調去北方屯田,小女不大愿意,就向興和伯請教來了。”
屯田?
方醒覺得金忠太古板了,就說道:“方某覺著你部還是回去的好,等大明需要時,再行征發,這樣兩者都兼顧到了。”
李夢菱點頭道:“就是!我們才不去種地!”
“可你也不能去鬧兵部吧?”
方醒無奈的道:“你且回去,我這邊上個奏折,不過成不成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