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忠瞥了一眼梁中,說道:“殿下,必然是有人吃里扒外。”
朱高熾淡淡的道:“背主之徒,本宮再能容忍,卻也不愿縱容,找出來,處置了!”
德忠大喜,忍著興奮應了,出去前再次看了梁中一眼。
梁中心中苦澀,卻沒有出言解釋。
朱高熾的臉上浮起了譏諷之色,喝了口茶水,正準備說話,剛出去的德忠又回來了,一臉掩飾不住的失落。
“何事?”
和煦已經消失了,朱高熾的臉上有些冷厲。
德忠瞥了梁中一眼,說道:“殿下,剛得到的消息,那兩個乞丐被人扔到了趙王府的門前。”
梁中的身體一下子就放松了,差點軟倒。
“趙王府?”
朱高熾有些不解。
德忠說道:“太孫府上昨日抓到了一個內侍,據說是趙王的眼線,太孫大怒……”
呃……
朱高熾的神色一滯,隨即又浮起了和煦的微笑。
“二弟最近都在孝順父皇,這里面說不準有什么誤會……”
朱高熾的語氣明顯的輕松了許多,他招手道:“本宮餓了,上些點心來。”
……
“殿下……”
朱高燧心情愉悅,交代謝忱要派人去探聽太孫府的消息。
謝忱也覺得這是朱高燧最好的機會,就打起精神,準備啟用幾個暗線。
在門外的那個太監躊躇著,最終忍不得了,就說道:
“殿下,門外被人扔了兩個乞丐,腿都斷了,還有一個肩膀腫的老高。”
一個太監進來稟告道,還偷瞥了滿臉震驚的朱高燧一眼,生怕被遷怒。
謝忱心中一驚,脫口道:“殿下,這是栽贓!”
朱高燧身體僵硬的坐直,淡淡的道:“這是方醒的手筆。”
謝忱聽出了徹骨的恨意。
“他先在太孫府外演了一出,讓人以為他為了瞻基要和太子火拼,可最后卻是把鍋扔給了本王……”
“那個畜生!那個全家該死絕的畜生!他怎么還不去死!!!”
朱高燧的面色漲紅,胸膛急劇的起伏著,抓住一本書就撕。
碎紙紛紛落下,慘白的光線下,就像是……出殯時的……
“那個畜生,明知道那兩個乞丐不是本王的人,可他這么一扔,本王里外不是人!”
謝忱猶豫道:“殿下,好歹人來了,要不就審訊一番,看看是誰的人,咱們也好跳出這個污水坑啊!”
朱高燧把手中剩下的半本書摔在地上,拍著桌子道:“這就是坑!一個大坑!人在王府的門外,誰敢接進來?那就是嫌疑,就是做賊心虛!”
謝忱猛地抬頭道:“殿下,送到錦衣衛和東廠也不行啊!到時候就算是驗證了咱們的清白,可誰會信?”
朱棣寵愛趙王,這事天下皆知。
這尼瑪……
朱高燧和謝忱相對一視,面帶苦澀。
這尼瑪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啊!
謝忱勸道:“殿下,還是先報與五城兵馬司吧。”
這個是正常程序,可以讓外人看看,趙王府并不心虛。
朱高燧仰頭,呼吸聲急促,指著門外道:“罷了,這個虧本王認了,去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