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壕無人性”的書友“趙三華”的百萬重賞。因為沒有存稿,加更會不定時,慢慢來。
……
住在前院的客房里,于謙數數剩下的寶鈔,他不準備給。
方家不差錢,更不會拿考生來牟利,若是硬要給,那就是把方醒的好心當做了驢肝肺。
午飯很豐盛,一個小盆,幾樣肉菜堆在上面,滿滿當當的。
于謙不好意思的道:“學生借宿就已經夠麻煩了,這般款待,如何敢當?”
送飯的是廚房的春生,他得意的道:“方家這幾天人人都吃這個飯,可不是專為你做的。”
于謙有些納悶,他算是官宦世家,只是到了父親這一代選擇了大隱隱于市,不入官場。
所以他的家境也不算差,可和方家的下人們吃的飯菜一比,他覺得自家有些摳門了。
而且等飯菜一入口,于謙終于知道那些文人為何會說興和伯一家好吃了。
那扣肉入口即化,甜咸得宜,爆肥腸和炒豬肝更是下飯的好菜,讓于謙不知不覺把一小盆飯菜都吃完了。
吃撐了的于謙去了外面散步,在莊里轉了一圈回來時,正好遇到一老頭在大門口逗弄一條大狗。
大狗看到他就嗚咽了幾聲,老頭喝道:“鈴鐺不得無禮!”
那大狗鄙夷的看了老頭一眼就往內院跑,于謙發誓,那狗眼里真的是鄙夷。
老頭悻悻的沖著于謙招手道:“小子過來,陪老夫走走。”
“是。”長者相召不能辭。
兩人在前院轉悠,老頭突然問道:“你對取消軍戶戶籍怎么看?”
于謙心中有了些猜測,說道:“學生以為,只要能保證那些退役之后的軍士有事做,能養活家人,那便是好事,利國利民的好事。”
“有趣!”
“那你認為重開武學之后,能否讓百姓入學?”
于謙想了想,皺眉道:“學生以為不該,武學本是武人之地,百姓進來還得從頭學,混雜之后,學業參差不齊,不好。”
“有點意思,小子可是于謙?”
于謙躬身道:“學生正是于謙,見過解先生。”
解縉撫須道:“德華對你評價頗高,說你有割席斷交之勇,亦有不食周粟之倔,若是能多些務實,以后可為名臣。”
于謙沒有謙虛,而是堅定的道:“學生以文山公為榜樣,不敢說名臣,此生只愿為大明努力。”
“文山公!”
解縉唏噓道:“文山公啊!氣節壯千古!”
這話只是贊美文天祥的氣節,卻沒有贊美他的功績,于謙昂首道:“解先生,宋末時,朝綱混亂,文山公直指其弊,可惜不為所用,一生起伏。”
解縉笑道:“后生小子也敢妄議古人嗎?老夫教你一個乖,若是要評議古人,你首先得做事,不做事你怎么知道古人在那個位置上想的是什么,他當時能否做的更好。”
于謙正色道:“解先生此言大善,所謂不出戶,知天下,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解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大膽,老子也是你能誹謗的嗎?”
于謙梗著脖子道:“學生只知道理,卻不知其它。”
“喲!是個有趣的小子,來,陪老夫喝酒去。”
解縉今日很不爽,因為解禎亮居然帶著媳婦和孩子進城玩去了,而他只是矜持的說要在家寫一篇文章,就被兒子給甩在家中。
不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