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年輕人的慘嚎在東廠里回蕩著,孫祥沒有叫人關門,他抬頭看著那顆晦暗的星宿,喃喃的道:“人與星宿相合,咱家的是哪一顆呢……”
“啊……”
孫祥的手握緊了佛珠,呼吸莫名的急促起來,臉也變得有些潮紅。
“我說……啊……”
“特么的!這小子多半是想緩口氣,繼續來!”
“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父親……我說!我說……”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會胡言亂語,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父親,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殿下的那些事……”
聽到這里時,孫祥的面色微沉,說道:“此事必須要謝忱的口供,謝苗只要咬住謝忱,父子連心,咱家就不信他謝忱是鐵石心腸!”
手下領命進去,隨即針對謝苗的拷打更厲害了。
整個過程,謝苗一直在哀求著謝忱,求他把朱高燧的那些事說出來。
可謝忱卻真是鐵石心腸,哪怕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的慘不忍睹,他卻絲毫沒有動容。
陳桂出來說道:“公公,那謝忱看來是趙王的心腹,撬不開嘴。”
孫祥咬牙道:“告訴他,若是說了,謝苗可以隱姓埋名去奴兒干都司,謝雨晴可以跟著去,若是不說,明日,告訴他,明日他們父子就等著去西市吧!”
陳桂點點頭,正準備進去,孫祥沉吟道:“就說這話是咱家說的,若是違背,人神共棄。”
孫祥覺得自己只差用佛祖來發誓了,謝忱再傻也該知道心疼兒子,保住他謝家的香火。
“謝忱,孫公公說了,只要你說,你兒子和女兒都可以換頭換面去奴兒干都司,若有違背,人神共棄!”
“嘖嘖!看看,看看,謝忱,聽說你只有一個兒子,而且你還不知道謝雨晴的遭遇吧?被休了,正在客棧里惶惶不可終日……她也可以去奴兒干都司。”
孫祥聽到這里,嘴角微微上翹。
他需要用一次大行動,一個重磅人物來奠定東廠的根基,并能順利的和太子掛上鉤。
朱棣眼瞅著就老了,而太子朱高熾卻越發的根基穩固,也只有黃儼那個傻缺從燕王府時就在得罪朱高熾,不斷的想把他拱下來,讓朱高燧上位。
如今黃儼已經是騎虎難下。重新去投奔朱高熾,估摸著會被拒絕,只能一條心和朱高燧走到底。
別看朱高熾對倆兄弟不錯,可那得有個前提——不能威脅到那個寶座。
朱高煦退了,朱高熾這兩年對這個弟弟好的不行,隔三差五的就送東西。
而朱高燧……
“你這是自作孽啊!”
孫祥篤信沒有無緣無故的偏愛,朱高熾幾次三番救下朱高燧,絕對不只是所謂的兄弟之情。
所以他才會這般看重謝忱的口供,就是想把朱高燧拉下馬來。
“這些全是謝某自己的私心,與別人無關…..”
那聲音雖然虛弱,卻很堅定。
孫祥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慈悲已經重歸。
“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他的一片忠心吧,按照陛下的吩咐,明日送他們父子去西市。”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