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雀尾進來稟告道,朱瞻基點點頭,在胡善祥詫異的眼神中,伸出手去,笨拙的擦去端端臉上的淚珠,然后凝視了片刻,才轉身出去。
等朱瞻基前腳一走,剛才大氣都不敢出的嬤嬤說道:“娘娘,殿下對郡主可是真上心啊!”
胡善祥哄著端端,接過帕子給她擦了淚珠,嘆道:“那是因為就這么一個孩子,等以后孩子多了,誰知道會喜歡誰?”
嬤嬤的笑容凝固,垂眸道:“可郡主總是最先的,殿下很難忘懷,再說……您還年輕,總還會生孩子的,肯定能生一個……小郡王。”
胡善祥把端端抱在懷里,感受著她的哽咽,茫然的道:“我……不知道呢……”
……
到了外面,賈全已經在等著了,朱瞻基沉聲問道:“如何了?”
賈全一臉喜意的道:“東廠的人慢了,被王大人他們搶先一步抓到了那人,現在興和伯也去了,準備一起訊問。”
朱瞻基臉上的喜意消退了些,皺眉道:“我不是說別告訴他嗎?這趟渾水不好趟。”
賈全苦笑道:“是興和伯的家丁先發現了那人,看來興和伯和您想到一塊兒了。”
朱瞻基搖搖頭,“注意了,此事最好別拉上他,畢竟父皇……”
……
西山的那片營地依然是禁忌之地,可等方醒到了之后,王琰卻不屑的道:“有人在盯著,估摸著是現在那位的人,生怕咱們哪天摸進了京城,直接改天換日。”
方醒絲毫沒覺得這話大逆不道,看看邊上的兩個副千戶陳登和肖顧偉,都是一臉的理所當然,他就知道朱棣給朱瞻基留下了一千余人的死士。
可怕的規模!
如果這一千余人化整為零混進京城,方醒覺得所有人都要做噩夢。
“怎么沒人?”
營地里空蕩蕩的,只有十余人在。
“都進山操練去了,大概要后天才回來。”
方醒搖搖頭,覺得這只軍隊最好的歸宿就是戰場。
王琰帶著方醒進了一間木屋,里面五花大綁著一個瘦削的男子。
看到方醒進來,男子悲聲道:“興和伯,小的只是說漏嘴了呀!”
“曹老二?”
有人給方醒遞了張椅子,他坐下后,看著邊上兩個手持皮鞭的大漢說道:“聽聞曹大人嘴緊,別客氣,下手重些,打不死就成。”
左邊一個大漢耍了個鞭花,長鞭在空中發出一聲脆響。
“啪!”
長鞭揮動,曹老二慘嚎一聲,身上就多了一道鞭痕,并迅速腫脹起來。
鞭打在繼續著,曹老二的慘嚎充斥著這個木屋,并擴散出去。
方醒靠在椅背上,說道:“此事是有人想阻截重開船隊下西洋,你不說本伯也知道會是什么人,只不過想確認一下罷了。”
“啊……”
最后一鞭之后,方醒問道:“可愿說了嗎?”
曹老二的身上全是鞭痕,他在木柱上扭曲著身體,喘息道:“伯爺,伯爺,小的是不小心說出去的呀!打死小的也只能是假話。”
方醒冷笑道:“你傳了話,背后的人本來是不想動你,誰知道本伯進宮勸說陛下,還有夏大人他們也在這邊,曹老二,你是發現事情鬧大了才跑的,可對?”
曹老二垂首不語。
“你在害怕。”
方醒說道:“你怕被人滅口,因為你出逃之后,你的家人會更倒霉。你是想著家人最多是流放吧?可本伯告訴你,此事之大,涉及之廣,不是你一個小吏能扛住的,你的家人最后會淪為犧牲品!”